一丝笑容都没有。

“小姐受伤了，而且很严重。”

“受伤？”皮皮一下忧心忡忡了起来，“小姐还没有好？”

“被白绵绵那小怪物给踹伤的，不到十天半个月，休想好了。”蜘蛛单手扶额，眉眼含愁。

被小怪物欺负，自己都还不能报仇。

好窝囊啊。

他想。

“那你去福利院——”皮皮不嫌烦，又回到主题了。

“克里丝丝留下的那个女儿，受刺激，进了福利院。她让我去看看。”蜘蛛看着兄弟，说话轻言细语地，明明只是任务，可他却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对于敌人能这么温柔，自己小姐的心里只怕是想着秦无谨。

“你看上去不大高兴？”皮皮一眼看破他伪装出来的淡漠冷静。

“没事。”一感觉自己被欺骗，蜘蛛就摇头否决了。

他习惯地自欺欺人，以一副谁也无法看破的模样，独自面对。

皮皮也不好继续说下去，怅然良久，只能开着车走了，“哪家福利院。”

“阳光。”蜘蛛开了导航，告诉他确切的地址。

只是途中，在一家面包店停下了。

他按照小姐的吩咐，买了一大袋的黑面包。

“你买面包做什么？”皮皮犹豫了下，忍俊不禁，“该不会是给福利院的孩子吃吧。”

“不是。”蜘蛛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我是给那孩子带过去的，小姐说过，她很喜欢黑面包。”

又是小姐的吩咐。

皮皮感觉蜘蛛做任何奇怪的事儿，都不会没有方向。

他的生命里只有萧不见。

他一辈子都活成了萧不见。

顾不得说他什么，皮皮从容地嗯了一声。

“那咱们赶紧走吧。”他拉开车门，再次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拨动方向盘，调转方向，直接按照导航的位置赶到了福利院。

稀罕地是，二人进入福利院时，却看到了背着书包陪着时丽丽坐在院子里的白绵绵。

白绵绵把自己的淑女帽拿给了时丽丽遮太阳，还把自己买的零食递给了时丽丽。

“你不怕太阳么？”时丽丽的眸光又恢复成小孩子才有的天真，只是整张脸看起来，比以前呆滞。

孩子受了刺激，谁也不记得谁。

绵绵来看她，成了她第一个好朋友。

“不怕，我越晒越白的。这顶帽子是我四哥哥给我买的哦，送给你了。”

虽然时丽丽曾经伤害了千千姐姐。

但绵绵相信，如果千千姐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她也一定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可怜。

是以绵绵只字未提，一脸平静。

“哈，阳光好舒服好舒服。”绵绵把自己买的吃的全部送到时丽丽的怀里，独自躺在了椅子上。

绵绵的脑袋枕着时丽丽的膝盖，她冷不丁地抬头，冲垂首的时丽丽笑：“你看，我的帽子给你戴，比我好看多了，真的，特别好看哦。”

时丽丽单手抚着自己的帽子，垂头问绵绵：“绵绵，我叫什么名字？”

绵绵嘟囔了一嘴，想起自己乖徒弟风华说的那些话：“你叫时小青？”

“时小青？”时丽丽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良久，她低头同绵绵说，“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

绵绵的眼睛盯着坐在那里，戴着帽子，闭着眼睛，脸上布满了笑意的时丽丽。

想起了王老师，想起了千千姐姐，也想起了时阿姨……

没多久，时丽丽低下脑袋，和绵绵的眼睛对视了一下：“要是我早点认识绵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