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旁的伤，绵绵还可以救治，但徒弟李导的情况，她爱莫能助。

“绵绵，快，救救李导，快啊。”

看着躺在病**，挂着呼吸机，可怜巴巴的李导。

绵绵泪水直流，却没有半点办法，拯救他。

“四哥哥，我救不了，救不了。”她哇哇大哭。

当然李导虽然一开始和自己的四哥哥作对，但是被自己收为徒弟以后，他就一门心思地对自己好。

“四哥哥，你们先出去，先出去。”

绵绵把病房里的人全部推出去，一把摔上门。

她爬到了李导的被褥上，看着伤痕累累的李导。

“乖徒弟，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师父，看看师父啊？”绵绵的肉肉手碰触着李导的眼睛。

约莫是听到绵绵的声音，李导睁开了眼睛。

声音微弱，满脸带喜。

“仙女师父，徒弟就知道你要来救我的，我伤成这样，还能活对不对？”

绵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面前的李导那一脸期待的光，肉肉手难耐地缩回去了。

“对不起，乖徒弟，对不起。师父不是一个好师父，呜呜……”

坐在被褥上的绵绵，眼睛通红，一直在伤悲不已地痛哭。

李导眼里的光芒消失了。

“好疼啊，师父，死真的是好可怕的一件事儿啊。”李导抬起自己的手来，擦了擦绵绵眼角的泪珠，“其实我猜到了。师父是天上的小仙女，凡人的命数都不能随意更改对不对，徒弟明白，明……白的。”

此刻的李导也在为自己的死亡感到悲凉痛苦。

他不安地哭诉着，眼睛一圈都红了。

一阵剧痛，他抓着绵绵的手，忽然说，“师父，徒弟以后不能听你的吩咐，也不能保护你的四哥哥了，我对不住你老人家。要是未来去了天上，一定……不要忘记我。”

绵绵抓着李导的手，呜咽大哭。

“乖徒弟，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

我真的舍不得你死。

你快好起来。

师父还会给你捡很多很多的石头，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真的，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李导摇摇头，五官皱地紧紧的，“仙女师父，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老婆孩子，我要是死了，那些钱全部都捐出去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乖徒弟。师父全部都答应你。”绵绵肉肉手落在李导的脸上，伤心地眼睛都变成了浅绿色。

李导看了好几眼，笑着感慨：“原来仙女师父的眼睛可以变成浅绿色的，好漂亮啊。”

“对不起，乖徒弟。师父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我不是仙女，我是……仙人掌。”

生命关头，不告诉自己的乖徒弟实话，绵绵会觉得自己虚伪做作。

可哪里想到，李导瞪大了双眼，十分欣喜。

“不管是植物类，还是动物类，都是仙女师父，徒弟好开心能认识你。如果以后到了天上，师父要记得要给徒弟证明哦，我没有……没有做坏事的……”

李导抓着绵绵的手无声滑落，他合着眼睛永远地睡去了。

绵绵伸出手指触到了李导的鼻尖，只剩下余热。

他闭着眼，绵绵试图推他的肩膀。可他一动不动。

乖徒弟就这样死了。

村里的老人这样离开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的表情。

绵绵拉开病房门，绝望又崩溃。

老四秦无容和绵绵对视了一眼，良久奔到病房，听小力说人去了的时候，忽然追了出去。

“绵绵，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啊？”

绵绵握着拳头，难过地抹眼泪：“四哥哥，绵绵救不了，救不了。”

老四秦无容抓着绵绵的手腕，激动又绝望：“可是绵绵不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么，我记得二哥说，是你救了风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