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也很矛盾,既担心萧回出事,又希望他不再出现。
这天晚上,童婳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来电惊醒了她。
她抓过手机,看见是一串似曾相识的电话号码。
她划开接听:“喂,哪位?”
那边没有人说话,但她听见有呼吸声。
“你是谁啊?怎么不说话?”
呼吸声更沉重。
对方好像是一个病人。
童婳听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打错了?要我帮忙打急救电话吗?”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我。”
童婳的心骤然攫紧,是萧回!
她顿时想起,这就是萧回曾经留给她的紧急号码,怪不得有点熟悉。
“你在哪里?”
“下来接我。”他挂断了。
童婳爬起来,打开门匆匆下楼。
想起那沉重的呼吸声,她直觉地感到萧回似乎生了重病。
童婳跑下楼,到停车的地方找了好一会儿。
一辆极不起眼的普通旧车的门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向她摇,摇得很无力。
童婳忙过去,看见果然是萧回。
不过令她吃惊的是,他鼻青脸肿,似乎刚刚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童婳走到车门边问。
“你先扶我出来。”
童婳听见他说话很吃力,心知他可能伤得不轻,忙弯下腰,让他把右手放在她的肩上。
然后她扶着他下车进电梯。
萧回靠在电梯壁上,左手紧紧按住腹部,看着她想笑。
但满脸的痛苦却使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童婳看了他一眼,想问是怎么回事,又没有问出来。
他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她现在不想再让他费神说话。
童婳扶着他进屋在沙发上坐下,这才问:“你这是怎么了?”
萧回的脸色苍白得厉害,看着她问:“你害怕吗?”
童婳不解:“怕什么?”
“怕血吗?”
“血有什么好怕的。”
萧回吃力地说:“你把酒柜里的酒拿一瓶出来,找一根新毛巾……”
童婳拿了一瓶茅台酒出来,再拿出一根新毛巾,问:“做什么?”
萧回将左手从腹部慢慢移开,说:“帮我把衣服扣子解开。”
童婳赫然看见萧回的腹部插着一把刀子!
血已经把衣服浸红了。
童婳的心剧跳起来。
她说不怕血,却并不表示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还能无动于衷。
她颤抖着手解开了他的外衣扣子。
萧回看见童婳脸上惨不忍睹的表情,撑起一点笑容说:“你把毛巾用酒浸了,帮我把伤口消毒。”
童婳秀眉蹙紧,说:“你还是到医院去看看吧,流了这么多的血……”
萧回看着她:“你记住,不要送我到医院,不要带医生到这里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
“可是……”
“没有可是,给我消毒!”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但那种天然的霸气丝毫不减。
童婳只有听他的,把毛巾用酒浸了,帮他擦拭伤口。
但刀子挡着,擦起来很不方便。
她又不敢取。
因为一旦取了,不能及时医治,他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