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是如此熟悉,好像在他的记忆里存在了很多年。
却又如此陌生,这样倔强冰冷的脸,在他以前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现在能够分清楚这种感觉。
觉得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像钥钥。
觉得陌生,是因为这张脸虽然像钥钥,却不是钥钥。
她是童婳,是一个和钥钥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这张脸,不是他深爱过的那个女人的脸。
童婳的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了萧回的脸。
他的脸上此刻没有嘲讽或者冷冷的神情,而是若有所思,有点迷茫,又有些忧伤,种种复杂的表情全部汇集在这张脸上。
童婳有点发愣。
她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萧回。
在她的印象里,萧回一直是冷冷的,酷酷的,鄙视的,嘲讽的。
迷茫而忧伤的情绪将萧回的俊脸衬托得非常冷凝帅气。
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然后,萧回的眼睛眨了一眨,先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他的嘴角一弯,说:“我有几天没吻你了?你这么迫不及待跑进我的怀里来。”
童婳恼怒地瞪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但她刚走到门口又想起自己的目的,转身大声问:“萧回,我爸爸在哪里?”
萧回已经转过去面向电脑了,冷冷地说:“想知道你爸爸在哪里,这两天就好好侍候我!”
童婳气得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过了好一会儿,她将怒气压下去,爬上床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童婳把萧回住的楼上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方面,是为了讨好萧回。
另一方面,过年前打扫清洁卫生也是她从小到大的习俗。
连做了两天,童婳累坏了,晚上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被萧回拍醒:“起来了,女人。”
她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早把她叫起来干什么,又不上班。
萧回拧她的脸:“我叫你起来,女人,还愣着干什么?”
童婳不高兴地打开他的手:“别女人女人地叫,我有名字!”
“有名字你也是我的女人。”
童婳懒得跟他吵:“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又不上班!”
“跟我去旅游。”
“旅游?”童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旅游?不去!”
“不去不行!”萧回揪着她的肩膀将她拖起来,“我说,你这女人能不能快点?我的床很暖和吗?起来!”
童婳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旅什么游,旅游是你们有钱人玩的,我们穷人没那命。”
“你今天命好,本有钱人带你这个穷人去旅游,你对我感恩戴德吧!”
“是你请我去旅游的,又不是我求你带我去!”
萧回猛地拧住她的脸:“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这女人,嘴不这么倔行不行?”
“不准再叫我女人!”童婳生气地打开他的手。
“那我叫你什么?老婆?”
“滚!谁是你老婆!”童婳火冒三丈:“我有名字!叫我的名字!”
“婳婳?小婳?婳儿?”
可能是要出去旅游的缘故,萧回今天的心情格外好,话比以前多多了。
“叫我童婳!”童婳大声说,跳下床出去了。
萧回愉快地笑了。
吃过早饭,萧回往外走。
童婳以为出发了,什么也不管,空着手跟着。
萧回大步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下来。
童婳跟得太紧,双脚来不及刹,一头撞上了他的背。
她退后一步冲着他嚷:“你干什么啊?”
萧回转过身:“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你走路不长眼睛,撞了我还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