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年轻男孩情窦初开的眼睛。

她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

但她知道，他们只有姐弟的缘分。

当另一个女孩进入他心里后，他很快就会把她忘掉。

她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和照顾，但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的。”

罗尘问：“我比我哥差在哪了？”

“你哪里都不比他差，只是感情这东西……怎么说呢？是我的心太小，只能装进一个人。”

“你心里一直装的是我哥？哪怕他对不起你？”

“他对我很好。”

“他如果真的对你好，就不会娶别人了。”

“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己。”

“反正他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罗尘接着说叶婷婷的事。

“叶婷婷跟我姐是同学，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来找过我姐，还住在我姐的房子里。所以她是在我们医院胎检的。但没有在我们医院生产。”

叶一诺知道帝君夜有个妹妹，是他继父跟前妻的女儿，叫陈雪。

也就是说，陈雪跟帝君夜没有血缘关系，她和罗尘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陈雪比帝君夜小五岁，她生母在国内。

她上大学回国内学中医，跟叶婷婷是同学，两人关系还特别好。

叶一诺因为不喜欢叶婷婷，跟陈雪也没有接触。

她问：“你姐那时候在圣保罗教会医院？”

“没有，我姐在我们总部医院，只是给圣保罗教会医院那边打了招呼，让给叶婷婷检查。我姐在医院附近有套房子。”

叶一诺又问：“叶婷婷什么时候从你姐家离开的？”

罗尘回答：“怀着八个多月的时候，她是突然离开的，过了几天才给我姐打电话说她回去了，还让我姐不要把她来过A国的事告诉别人。”

叶一诺追问：“叶婷婷为什么怀着八个多月的时候离开？那时候她长途跋涉很危险。”

“是危险，她把我姐的车撞坏了，怕给我姐赔钱吧，就悄悄走了。我姐后来还在电话里骂了她一顿。”

叶一诺回忆起她那年发生车祸的情况。

她当时从金歌儿的住处往医院走。

一辆车从对面开来，本来是正常行驶，却突然加速向她冲来。

她发现不对劲，急忙往路边跑，却因为怀孕肚子笨重，跑不过汽车轮胎，被撞倒在地昏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前，她还听到嘭地一声，车辆好像撞上了什么硬物。

A国的监控很少，事发地段也不是交通要道，所以事后没有办法查肇事车辆的情况。

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叶婷婷撞她的。

如果叶婷婷还活着，叶一诺真要狠狠揍她一顿。

可惜她已经死了，叶一诺连女儿的去向都无从知晓。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嗨，又见面了。”

叶一诺回头看见是那个买了很多书的男人，笑着说：“是啊，又见面了。”

男人问：“你坐飞机吗？”

“不，我送我弟弟。”

罗尘一脸敌意地看男人一眼，说：“嫂子，我哥来了。”

叶一诺看见帝君夜果然大步流星走来。

男人说：“那我进去了，再见！”

“再见。”

帝君夜走近，臭着脸问叶一诺：“他是谁？”

叶一诺摇头：“不认识。”

“从书店聊到机场，还不认识？”

叶一诺瞪着他：“你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