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流逸坦然答道:“对。早就一起住了。”
前妻气得胸膛鼓鼓,又说不出话来。
两人把小孩哄睡在床上睡午觉。
谭流逸对前妻说:“你今天带着孩子就在我宿舍住一晚。等会晚上你照样带着孩子去食堂吃饭。明天早上,你得回你老家或者回你工厂去。明天我这里不能留你了!”
前妻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你这是怕那个女人伤心不理你吧?放心,我等下就去找你们厂长,我要在这引线厂里上班。”
谭流逸听了,气得牙根痒痒,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他真想把这没有丝毫眼力见的女人给赶走。
但是,两个孩子在跟前,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再说,都是出门在外赚钱的人,谭流逸知道从外省来引线厂得费多少功夫?
就看在她辛苦一路的份上,让她在这睡一晚也是应当的。
古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谭流逸做不到对前妻不管不问。
这不是男人该有的作风。
但谭流逸还是恶狠狠地说:“随你吧,我今天就睡到别的地方去了。你看厂长会不会要你在这上班?”
前妻还没有看清形势,还以为谭流逸跟以前一样好说话。
前妻说:“哼,你们厂长就只要你那个女人在这上班,不要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妻子在这上班?你们这边的风俗就这样?”
谭流逸扭头就走。
再不走,他铁定被这女人给气死。
唉,跟这女人真的说不清楚。
前妻见谭流逸甩门而去。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她拿上脸盆,打算去屋外的水笼头前洗脸。
伸手到毛巾架上想扯下一条毛巾。
见毛巾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条毛巾。
其中一条,花哩胡哨的,明显是女人用的。
前妻走近前,这条花毛巾还散发出阵阵幽香,氤氲在前妻的鼻间。
前妻吸了吸鼻子,满心不是滋味。
她又伸出手摸了摸这条花毛巾,柔软舒适,十分绵厚。
凭女性的直觉,前妻感觉到谭流逸现在所找的那个女人,是个很会生活、很讲究的人。
你看她的毛巾价格就不菲。
前妻想到此,她放下脸盆,走到衣柜面前,翻看起李奔香的衣物。
虽说李奔香气鼓鼓地离厂而走时收拾了一大包衣物,但还是有很多衣物留在宿舍里。
她一时哪里拿得完?
前妻翻看着李奔香的东西,全是些花花绿绿的颜色,鲜艳夺目,耀她眼目。
那柜子上居然还有一大袋子的化妆品。
前妻拿起那些瓶瓶罐罐一看,还全是英文。
她一个字也不认识。
但看得出来价格很贵。
有一瓶香水,小巧玲珑,颜色呈桃红色。
前妻拧开盖子,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满屋子。
前妻试着喷了喷,香得不得了!
前妻越看越气。
这得要花多少钱啊?
自己老公谭流逸的工资,没准大部分都被那女人给花去了吧?
那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后还要读书,用钱的地方多着哩!
他谭流逸就不会留点钱给孩子以后用?
不行!
自己绝对不能走!
免得便宜了那个女人。
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后还得管那个女人叫妈,前妻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那女人一眼就不是好相与的人,两个孩子跟着她和谭流逸,能落得个好吗?
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今天自己刚到,那个女人就闹着要离厂出走,这不是给自己下马威吗?
前妻见桌子上有一把新剪刀。
那是厂里给发的工具。
前妻一把操起剪刀,愤愤地来到衣柜前,拿起一件女人的花衣服,就要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