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她只以为公子确实是需要一名药童,可时日一长她便发现,公子不过是在开解她,想让她多看些生死想,让她振作起来。
从那时起到如今,夜卿已经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欠了公子多少恩情了,她只知道这些恩情自己轻易是还不清了。
九项州观的一处别院之中,摩多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几人,脸色难看极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已经过了这么多时日了,那些中了我们最厉害的蛊毒的柔弱书生们居然一个都没有死?还有那该死的科举究竟还要多久才开始?我们已经在这里耗了许久了,若是再继续耗下去,只怕回了沧澜,也没有本皇子的位置了。”
“殿下,听闻最近那皇帝下旨弄了个义诊的棚子,那里面的大夫居然有办法克制我们的蛊毒,还有,还有……”
“想说什么便直接说,才不过几日竟还学了这些柔弱的凌国人扭扭捏捏的毛病不成。”
本来就已经十分急躁的摩多在看他这扭捏的样子,更是恼怒的不行。
“回殿下,这凌国皇帝前些日子下旨将他们的科举推后了。”
“什么?前些日子下的旨为何你们今日才报上来?”
“殿下,这实在是怪不得我们,没想到这些凌国人反应竟然如此的快,这些日子都在不断的搜捕着我们,我们的人都不敢露面,所以才迟迟没有收到消息。”
看着啪的一声便碎裂在自己身前的杯盏,说话的男子瞬间便噤了声,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了。
他们比那些凌国人更加了解自己的主子,那些人只知道沧澜国二皇子摩多好战,可他们却不知道所谓的好战竟是因为嗜血。
摩多此时也是忍的十分辛苦,他的眼睛都有些猩红了,现在的他极为渴望能够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再滥杀任何一个人了。
“本皇子在给你们几日的时间,若是依旧办不好此事,那你们便不用再回沧澜了。”
“是。”依旧跪在地上的几人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的应了下来,可心中都极为担忧,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就算二皇子放过他们,他们应该也是极难从这凌国京城中脱身了。
随着沈清墨义诊时间的增长,原本人心惶惶的京城慢慢的又平静了下来。
那些患病的书生病症虽然依旧,可却没有了先前那样一日虚弱过一日的感觉了,特别是最初得病那几人,前两天他们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可这几日却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恢复,精神也在逐渐变好。
夜卿依旧跟在沈清墨身边充当着药童的角色,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毕竟这是他这几年中难得的一次,可以正大光明的与沈清墨随意说话的时候。
这是一个不需要她在他面前去刻意伪装的人,在沈清墨面前,她可以是夜明妩,不用时时刻刻注意自己是夜卿。
故而这些个时日里,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也更真诚了几分,那样绝美的容貌,再加上这样的笑容,不知道在这些日子里迷醉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