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想起那个伏在他怀中的小人?若是想起了,又怎会下得去手?
酒是暮云端上来的,原本想要劝慰的话在看到树下的那个身影,看到那脸上连珠落下的眼泪时全都堵在了口中。
“公主,酒来了。”
酒是热过的,比冷冽的时候更觉辣人,可再辣的酒也掩不过胸口的烦闷。
酒一杯接一杯的落了肚子,意识越来越模糊。
宫漓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同贼人一般的蹲在这屋顶上,就这样看着底下的人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清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那泪水明明是落到了地上,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是落在了他的心上。
夜卿忽的抬起头,好像看到宫漓沉正坐在屋顶上看着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可摇摇头再看过去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人,想来不过是她眼花了吧。
夜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躺在这**的,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体内的寒症好像又被这顿酒给催出来了,手脚都如同在冰窟窿里冻了一/夜似的。
“公主,你醒了?”见她醒来,暮云立即便将一碗醒酒汤递到了她的手边。
夜卿最不喜的东西便是姜,可这醒酒汤却是加了许多的姜熬制的,可为了脑袋不疼,她也只能捏着鼻子,一口气将它喝了下去。
暮云接过已经空了的碗才又继续说道。
“公主,皇帝已经接近三月没有上过早朝了,民间现在盛传皇帝无法胜任帝位,应当换更有能力的人为帝才行。”
“而呼声最高的人便是摄政王。”
“公主觉得我们要不要在这中间做些文章,让他们自行狗咬狗?”
往口中塞了一颗蜜饯,等到口中的姜喂完全消散了,夜卿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