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阵阵熊咆声,似愤怒,似哀嚎,跟方才遇见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俩人同时仔细朝周遭看去,这才看清楚,他们逃进了熊窝!
这四周的熊,只怕一个十来只!
身后,那只追来的熊正用警惕和愤怒杀意的眼睛盯着他们。
“此次礼部撤去熊猎,怎么还会有如此多的熊!”夜卿着急的问道,话一出口发觉不对,连忙看向鹤云恭,“不好,皇上!”
话才说完,身后的大熊猛地张开熊掌,朝他们凶狠的扑过来。
“去救驾!皇上若有个三场两顿,你我以及宫漓沉,谁都活不了!”
夜卿翻身下马,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马儿一阵痛呼,载着鹤云恭飞奔而去!
鹤云恭回头,只见那大熊张着爪子就冲夜卿拍来。
他一个翻身回旋,踩风而起,用力拽住夜卿的臂膀腾空飞起,在把夜卿提起的那一刻他心里用力的惊了一下,这人似羽毛一般轻轻,完全不似男子那般。
他怔愣着,似乎忘了还处在险境中,怔愣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夜卿,发现夜卿正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鹤云恭不知道,夜卿这是装出来的。
堂堂夜丞相羸弱文官,遇到这种场面怎能不慌?
鹤云恭不晓得其中意味,抓着夜卿落坐马背,策马冲出熊群,“夜大人虽有胆量独自应对,却也是个羸弱文官,在下岂能就这么弃你于不顾?”
说的好听。
夜卿笑了笑,风流不羁般的伸手去揽了揽鹤云恭的腰,在马背上坐稳了身子,“所以此刻本相已经不怕了。”
“是么?”
鹤云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穷追不舍的熊群,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随即策马奔腾,马儿长鸣一声,忽而换了方向,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夜卿心下觉得不对。
鹤云恭似乎感受到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紧,立时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
此次参加狩猎,其实是宫漓沉提前告知,并令他务必参加的。
宫漓沉总觉得夜卿哪里不对,可到底哪儿不对,他也说不上来,或者说,他也曾有过跟鹤云恭一样的感觉——
那就是总觉得他像极了一个女人。
又仿佛,他不似外表那么羸弱。
此次宫漓沉本可以亲自试探,但一向谨慎的他还是选择了让鹤云恭去,鹤云恭和夜明媚,实则背地里都是他的人。
鹤云恭风流名声并不低于夜卿,男人还是女人,一试便知,但他此刻更想试的是夜卿到底像不像外表这么羸弱这事儿。
他虽有世子名分,但自小长在宫外,修得一身好内功,与宫漓沉野蛮的武功不同,他的更加细腻,每次夜卿靠近他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一股不同的气息传来。
习内功的经验告诉他,那是一股同为内力的东西,而且还不浅。
在夜卿的狐疑下,马儿奔驰到了一处悬崖上,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夜卿面上却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戏谑,“这算是逃出生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