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然只让夜卿一个人前去,将那么大一个摄政王晾在一旁。
看陈大监这表情,黑里透青,那病怏怏的皇帝怕是命在旦夕,搞不好这一两日就要驾鹤西去了。
夜卿现在权势熏天,又担着太子少辅的职位,前番皇帝令宫漓辰接替礼部尚书的部分职权,等同于是已经在釜底抽薪,分掉夜卿手中的权柄。皇帝缠/绵病榻并非只是一日,可虎落平阳,余威犹存,对于这个病怏怏的老皇帝,夜卿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现在让夜卿单独前去觐见,演一出榻前托孤的戏码,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夜卿脑子转的飞快,想不通皇帝的心思,但表面依然镇定自若,敛袍起身随陈大监而去。
一众值房里的各部堂官看着他们两人神色有异,也聚在一起纷纷猜测个不停。
“你说,丞相这是去做什么?我猜定然是陛下听闻他的名声太坏,要加以申斥训诫了。”
“唉,他的名声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又卷入了行刺摄政王的这场风波,我看这太子少傅怕是要做到头咯。”
众人纷纷议论,在一个男子踏入夜丞相值房的时候戛然而止,只见宫漓辰黑着脸,目光如电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
“夜卿丞相今日不当值么?”
宫漓辰神色冷峻,一众人皆不敢说话,终于还是礼部尚书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夜丞相却实当值,可是现下里和陈大监一同去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王爷若是找夜丞相有事,也可以同我等……”
他的话音未落,就只见宫漓辰将几张纸啪的拍在桌案上,震得笔墨纸砚跳起三寸高。
“烦请将这些银票交给丞相。”
众人怔楞之时宫漓辰已拂袖而去,桌上银票熠熠生辉,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