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竟然有白叱有些眼熟之人,像是曾经在白冥的王府中见过。
于是指着那丫鬟说道:“你说,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余光微微看了看皇帝到底指的是谁,看见不是指自己的人,心中舒了一口气。
又看到指着一名丫鬟,只能内心替她祈祷。
这丫鬟倒是不怕,声音也亮堂,“回禀陛下,我们是听了秦妃娘娘的令,保护这里,不让这里被其他人破坏。”
说着,丫鬟微微直起一点身子,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看皇帝。
“而这群人,来了就提着水桶,非要重进这里要把地上这脏污洗掉。”
“这倒是好玩,谁带的头啊。”白叱冷哼一声,询问了一句,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应声。
刚才那声音亮堂的丫鬟身子更加直了,私下看了一眼,指着对皇上说道:“回禀陛下,就是这人。”
虽然没有人抬眼看是谁被指了,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被指的那个人,也并没有抬眼看,只是不停地开始磕头。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这带头的人,像是个工人,不过看穿着,像是码头工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恕罪?恕什么罪?何罪之有?”白叱居高临下,仿佛睥睨着天地一般,身上帝王的气质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草民,草民不知。”
秦悠岚看着那工人,这人她也不太眼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怎样。
但是她看着那工人抖的架势,生怕他一不小心再犯了羊癫疯。
“既然不知,为何要喊恕罪?”白叱神色更加凝重了。
他们一到现场就碰见了这事,而且依刚才的情况来看,若是晚些时候再到,怕是这现场已经被冲刷干净了。
地上已经有不少水快冲到了那血迹的位置,丫鬟们带着的,应该都是王府的人。
这些王府的下人,尽管人再多,怎么可能和每日苦力劳作的工人相比。
白叱摆了摆手,身后便有小公公把马车上的座椅搬了下来,白叱就这么坐在众人面前。
“你的事,陛下已经清楚了,若是自己交待,这罪责,还能宽松些。”徐公公看着皇上坐在椅子上,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了。
毕竟伺候了皇上几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皇上心中所想。
“我...我...”工人支支吾吾的,像是想说,但又不敢说的样子。
今天他们一群工人搬完了所有的货物,却没有按时拿到工钱,于是几个人在他这位工头的带领下,准备去那老板的店里索要工钱。
可走到一半,就看到一位身着织锦的嬷嬷走了过来。
嬷嬷告诉他们,这西街一个废弃的酒楼门口,有血迹,只要几个人拎着水,把血迹清洗干净,就可以拿到十两银子。
而十两银子,是他们一年的工钱。
有这等好事,怎么可能不干呢?
可还没等几个人同意,这嬷嬷又拿出来十两,说,若是被人发现了,就说是路过看见了,嫌脏,千万不能将她说出来。
事情办妥之后,才可以拿到这剩下的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