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棠玉没有马上回答。

“是不是很诧异，我为什么会像你道歉？”

季修然眼神深邃地看着棠玉，其实他也分不清楚，自己现在对棠玉，到底是什么感觉。

明明一开始，就是想呆在她身边自保，想要利用棠玉和林宴这边的关系，为自己以后回魔都铺路，但是事情，好像并不受他的控制发展。

“因为你靠近我，是在利用我？”

棠玉微微挑眉，看着季修然。

四目相对，季修然的脸，竟然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他害羞的笑了一下，露出难得真挚的笑容。

“真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季修然看着棠玉，一字一句问道。

不得不说，林宴看上的女人，还真不是外界所说的花瓶。

几天前，林宴忽然找到了季修然，直接给他开出了一个季修然无法拒绝的条件。

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季修然离他的未婚妻远一点。

季修然一开始，还想挣扎一下。不过看着林宴拿出来的那些证据，都是他背后搞得小动作，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不得不说，林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

仅仅从欧阳茉莉嘴里套话，就知道自己接近棠玉的目的并不单纯，甚至连王虎的事情，林宴都给查了个底朝天。

把他所有的卑劣，阴暗，都毫不犹豫地摆在了明面上。就连他帮棠玉挡刀，林宴都能准确无误的，说出他当时的心理活动。

本来这些，季修然还是可以狡辩的，但是林宴说，棠玉其实一直都知道，季修然在骗她。问季修然愿不愿意，跟他打一个赌。

如果林宴赢了，季修然就乖乖地滚出帝都，永远都不准踏入。

季修然当时并不甘心，便答应和林宴赌。

谁知道，林宴竟然这么了解棠玉，所以他这把，输得好像并不委屈。

毕竟林宴看在棠玉的面子上，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还给他回魔都那边家的机会。

“也没有很早，其实你不用道歉，我当时救你，就是顺手，也是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而且你后来帮我挡刀，算是还回来了。”

棠玉看着季修然平静说道，她向来对朋友都比较真诚，既然对方愿意跟她说实话，她也不需要再戴着面具演戏。

“可是明明挡刀的时候，我也有私心，我想着当了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和棠家，甚至林宴，都会成为我的助力。”

季修然情绪有些激动，上前一把激动地拉住了棠玉的胳膊。他不明白，为什么棠玉明明知道，还跟他演戏，难道在棠玉心里，一直都是看他的笑话吗？

“但是第一下的时候，你没有，是你身体的本能帮我挡住的。”

这话一出，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了。

季修然瞪大眼睛看着棠玉，眼眶越来越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和刚才灿烂的笑容相比，这个笑容，更加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