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坊间就流传起了承恩侯夫人贤德的美名。
不仅是在百姓当中,就是当着皇上的面,也有人说起来她。
御史陈大人,因为把温如烟处理那个年轻媳妇子的事情,全程看了个遍,所以对这件事描述得很详细和完整。
皇上颇感兴趣地问他:“承恩侯夫人,当真是那么说的?”
“回皇上的话,微臣是把承恩侯夫人的原话转达的。她说,这些年来,侯爷一直都忠君爱民,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有人对承恩侯虎视眈眈,还说,前些日子承恩侯被不知道什么人下了毒,却心里一直惦记着圣上的安危……”
这种话,其实就是很明显地在拍皇上的马屁。
只是皇上却觉得很受用。
想到齐翊辰之前给自己的密折,再看看如今齐翊辰的媳妇处理事情的办法,风光霁月,公平坦**,倒是很符合她自己说承恩侯府的行事作风。
陈大人很能揣测圣意,见皇上的神情倒也算是愉悦,便又把后来关于承恩侯府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皇上耐心地听完,却只是简简单单地呵呵笑了。
陈大人还以为自己能通过一番言论,让皇上嘉赏温如烟,毕竟那日,他对温如烟的好感很浓,觉得温如烟当之无愧的侯府夫人,又听说她贤良淑德,把齐翊辰在外面的相好的也接到府里居住,可以说是温柔贤淑,丝毫没有妒忌了。
“没想到,承恩侯成亲了以后,人倒是长大了一般。”
皇上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把事情抛在了脑后。
等着皇上反应的众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谁知道,皇上只是一回头,却赏了皇后一串南洋上供的珍珠,并且说道:“你给承恩侯挑的媳妇不错,有她规劝着,我也就不那么担心承恩侯太冲动了!”
“这些年来,我不太用他,也是因为当初在北境,他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是却也年轻,我怕他被抬得太高,往后不利于他成长。”
“没想到,他娶了媳妇之后,真的比从前要成熟了!你们齐家,虽然人定凋零,但各个都是好的。”
这话一出,皇后顿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皇上居然承认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隐隐约约地打压齐翊辰。
喜的是,皇上能这样坦然地说出来,并且还夸奖了齐翊辰和温如烟,想来,齐翊辰被皇上忌惮的时候,也该过去了!
齐皇后高兴地领了赏,对皇上恭敬地说道:“齐家能有今日,全都是仰仗皇上,臣妾和承恩侯,时刻谨记皇上的恩德。”
皇上又道:“承恩侯的这几日在西山也算是尽心了,就让他带着皇子们回来吧!也好让他赶紧回府去好好陪陪他媳妇?既然他娶了个好媳妇,也该早点当爹,也给你们齐家传宗接代……承恩侯还这么年轻,往后,朕还有用的上他的地方。”
皇上上午这么说完,下午,齐翊辰就带着皇子们回了京城。
一进宫,皇上就很满意地夸奖了他几番,赏赐了东西之后,还特地留他说了一会儿话。
“这些年来,朕一直压着你不动,你可有怨言?”皇上问道。
齐翊辰像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这么问一样,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神色。
他看着皇上,一副激动又难过的神情,最终却极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眼中闪着水光,声音哽咽,态度认真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待微臣一向亲厚,微臣不敢,也不会怨皇上。”
皇上听了,眼中闪过了一丝趣味,问他:“朕待你亲厚?怎么说?”
要知道,这些年,皇上不能说是不待见齐翊辰,却是对他有些不冷不热。
该见面的也会见面,该赏赐的也会赏赐,但是却很少再像当初一样,时时宣他进宫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