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你在胡说些什么!”
齐皇后不悦地盯着她,一双眼眸暗含威严,沉声道:“承恩侯与夫人感情甚笃,当日承恩侯中毒昏迷,也是夫人在旁精心伺候,因为担心承恩侯,承恩侯夫人还特地到庙里戒食祈福。”
“这样的感情,你竟然说承恩侯要休妻?”
齐皇后的目光扫过温如烟。
温如烟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齐翊辰一眼,欲说还休的样子,明显就是以齐翊辰的意思为主。
沈贵妃见了,就嗤笑一声,对齐翊辰说道:“承恩侯,本宫听说你在平泰街藏了个姑娘?你好歹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怎么不让承恩侯夫人接进府里,也好方便伺候侯爷?”
沈贵妃说的,正是柳眉儿。
这件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
但是却基本上不会有人把它拿出来在齐翊辰跟前说。
此时,沈贵妃故意提起,显然是不怀好意。
只见她笑着,用一副打趣的口吻,问道:“难不成,是因为承恩侯夫人太过妒忌?”
“若是这样,皇后娘娘,您就应该明白承恩侯为什么要休妻了!”
沈贵妃的话音刚落,温如烟顿时就脸色大变。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眶中迅速浮起了泪花。
“皇后娘娘……妾身……”温如烟慌乱地看了看沈贵妃,又看看上首的皇后,再瞟一眼齐翊辰,做出一副胆小害怕的模样,小声嗫嚅着道:“侯爷这些日子,中毒昏迷,妾身一直服侍左右,也没有听侯爷说过妾身服侍得不好。若是真像贵妃娘娘说的那样,有让侯爷觉得伺候得好的人,妾身又怎会因为妒忌而不许她入府?”
“只不过是,侯爷一直告诫妾身,说妾身和侯爷的婚事乃是皇后娘娘和皇上御赐的,我二人既然能够结为夫妻,便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很该好好珍惜才是。”
“别说是侯爷要休妻了,就是妾身两次回娘家,都是侯爷亲自吩咐了人去接送……”
“远的不说,就是昨日,妾身去镇国公府上做客,老夫人与妾身相谈甚欢,老夫人想把妾身留在镇国公府里小住,侯爷都舍不得,不仅派了人去接,还亲自上门,若不是老夫人留得诚恳,妾身早就被侯爷接走了。”
温如烟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委屈地看着沈贵妃,脸上一副“你为什么污蔑我”的表情,抽泣着道:“也不是妾身要说得如此详细。只是,妾身出嫁前,家中也曾叮嘱妾身为妻之道,虽然妾身嫁到了承恩侯府,得侯爷的宠爱,但从来不敢忘记娘家的嘱托,万不敢当贵妃责问‘妒忌’之事,否则我们温家的名声,被妾身连累,妾身便是同侯爷感情再好,也难有颜面再回娘家,见家中父母姊妹了!”
温如烟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她使劲地揉着眼睛,把眼眶揉红了,心想:齐翊辰这家伙,为了柳眉儿,倒是真的舍得下血本!
要不是他派人送来了那三千两,她才不陪齐翊辰演这出戏呢!
想着她留给镇国公老夫人的那笔银子,温如烟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再给齐翊辰帮上一句。
她飞快地瞟了齐翊辰一眼,做出柔弱的模样,拉了拉齐翊辰的衣袖,说道:“侯爷,您真的如贵妃娘娘说的一样,在外头有了合心意的姑娘么?若是的话,妾身必定请了媒人,正儿八经地把她抬进府里来伺候您。”
这样,他就能跟柳眉儿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吧?
也就不用再误会自己其实是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温如烟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沾沾自喜。
谁知道,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齐翊辰的脸色顿时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