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狸点头。

“我爷爷曾的未婚妻？差点就嫁入我们唐家的昌平公主？”

“是。”

不管他怎么问，阿狸都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带一点犹豫。

她这么坚定的表现，却像是一把钝刀子，就这样一下接着一下的在唐伯瑜的心头割来割去。

唐伯瑜心痛难忍。

“那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奶奶？”他突然冒出一句。

阿狸一顿，她才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并不介意。”

“可是我不想！我也介意！”唐伯瑜忍无可忍，他忽的低吼出声。

“嘘！”阿狸赶忙做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要是被我哥哥听到了，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唐伯瑜闻言，他的神情恍惚起来。

“你是在关心我么？可是，你的这份关心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故友之间的关心，还是长辈对孙辈的关心？”

他满脸是笑，然而笑意并不达眼底。

阿狸看在眼里，她就轻叹。“果然，你还是自卑得厉害。唐家的嫡出长公子，是不该问出这样的话的。”

“所以，在你看来，我不如爷爷。”唐伯瑜轻声道。

阿狸好生无奈。“我又没有把你们放在一起比，你又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

“可是，你和爷爷……”

“嗯？我和他怎么了？”

唐伯瑜咬唇。“你们之间的往事，上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爷爷为了你，终生不娶，在面对皇帝和族人逼婚的时候，他直接就选择了过继一个儿子来堵住他们的嘴。人人都知道，爷爷对你情根深种，他的一颗心里全是你！”

“你这话说得很对。他的确一颗心里全是我，可是这件事我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阿狸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