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上有关那天城门的打斗流言传得十分邪乎。
镇上的人们总感觉这场春雨后的寂静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雨连着下了四五天,到今早才放晴。
书坊后面的胡同小路还是湿漉漉的,时未决半靠在床边,怔怔地瞧着窗外草木上的晨露。
这段日子过得太风平浪静了,不免让人心生不安。
凌双推门进来时,时未决像是才起床,外袍还未换上,正背对着低头挽袖子,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身躯修长而精实,肩宽腰窄,笔直而立。
这一幕瞧上去分外养眼,除了那一次为了玉佩的事匆匆看了几眼,还没这样仔细看过,现在才发现,他身材是真的好。
察觉到背后有人,时未决侧过身,一见是她,唇边不由浮起笑意。
你来了……正好,过来帮我把那件衣衫换上。
凌双放下食盒,走到床前将搁在矮凳的衣袍抖开,左右看了一圈,忽然奇怪道:你登基后,没有宫女服侍你么?
时未决懒懒的抬起手,由她给自己披上外袍,没有。
那饮食寝居怎么办?这些事无巨细的活你别告诉我都是曲离做的。
你忘了?以前,在梨棠院里……也是一个人。
凌双低头在他胸前整理衣襟,时未决便顺势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他不禁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蹭,我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你怎么还……不高兴?
我不是为了这个……凌双解释。
时未决哦了声,那是因为曲离?
凌双蓦地一怔,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某些禁断画面,当下把他的手挣开,后退一步。
凌双惊讶道,你不会真的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吧?
时未决额角抽了抽:你连自己的性别都忘了?
……被他噎得语塞,偏偏自己还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凌双直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沮丧和恼意。
时未决看着好笑,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其他人都不行,唯有你。
说话间,他已经俯了下去,身上那股冷硬干净的味道铺天盖地袭来,凌双禁不住往后缩了缩。
见状,时未决便不敢再动她了,只轻声道,你还没释怀……
谁说我没释怀……
像是为了争那口气,凌双身子朝前倾,伸手捧起他的脸,冷不丁凑上去吻住。
唇瓣上触感柔软,未曾料到她会突然亲上来,时未决也怔了下。
微微张开的唇缝里那带着湿意的舌尖探了进来,她吻的动作很缓慢,试探性的,一点一点摩·挲,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在时未决看来,这种节奏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心里痒痒的,忍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启唇,轻·咬了下去,绵长深入,不断贴近。
他接吻的样子一直很专注,凌双不经意睁开眼,甚至能看到两个人轻·吮的模样,时未决原本是两手撑在她身侧的,后来慢慢的收拢,彻底地圈牢。
凌双头往后挪了挪,他手掌探过来兜住,舌尖收了回来,只在唇角轻轻的啄,嗓音偏哑:怎么?
……我好像学的不对,你不是这样亲的。
居然是惦记着这个,时未决好笑道:那是怎样?
她伸出手指,覆上他的唇,张开一点。
时未决倒也顺从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