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干了,凌双拿剪子挑了挑灯芯,见他脸色略苍白,疑惑问道,你真的没有受伤么?为何脸色这么差。
心里蓦然想起魇奇曾说过的话,时未决愣了愣,摇头淡笑:我没事。
可凌双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慌乱。
凌双唇抿得紧紧的,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衣襟。
虽然动作粗鲁,行为不妥,可凌双压根才不管那么多。
那些曾经布满疤痕的胸膛如今白晃晃一片,凌双一眼就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
时未决的神色霎时慌了,他竟不知她的行为会如此奔放,下意识想要将衣袍合上。
你……
凌双不由的后退一步,你骗我!你的蛊毒……
那胸膛处,分明有什么在上下左右蠕动,恶心又怪异,令人头皮发麻!
粗气在他口鼻之间哈出,时未决紧紧咬著牙,神色痛苦。
那种对她强烈的欲`望和渴望,又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别,别碰我。
你怎么了?凌双手刚碰上他的肌肤,却见他猛然避开。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让他的心脏猛地快速跳动起来。
他指尖颤抖,不敢看她。
尽管想用力的将她抱紧,想将她揉进骨头里,却怕自己伤害到她,他甚至不敢开口,恐惧自己的声音,令她厌恶。
察觉到时未决周身的气息霎时变得不善起来,凌双强`压住内心的慌乱不已。
是了。
血。
她的血质特殊,当初在宫里,就是这样止住蛊虫躁动的。
她左右环顾了一圈,视线终于定格在角落那一块木刺突出的木头。
你别……
他猜到了她的意图,正要起身阻拦。
全身却**不已,只见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气,便似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瘫软在榻上,气若游丝。
凌双见状,眼睛微微一眯,毫不犹豫快速拿过木头划开掌心,看血液一滴滴顺流进时未决的嘴里。
将伤口简单擦拭包扎,她微微深吸一口气,拾过巾子轻轻替时未决擦去额上的冷汗。
胸口的蠕动已经静止,那鼓起的形状已经消失,时未决默不作声,因为内心翻涌的情绪让他无从开口。
凌双淡淡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骗我?
时未决心头一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同她说,这玉蚕,必须要与她,与她……
时未决对自己的自制力再没有以前那般自信,这种近在咫尺却只能压制的难耐,着实让他比蛊毒发作还难受。
见他眉峰紧蹙,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凌双悠悠叹了一口气,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动作那么轻掌心那么软,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春风,暖得让人心醉。
一心的焦躁不安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凌双抚平了。
时未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那些杀手是谁请来的人?
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凌双转移话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