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本质的职责,照常让黑暗笼罩在这片大地之上。但是这样的环境,对于心中有感的人来说,因为不同的心境而有着不同的看法。
景颜在拖着自己的伤痕累累的身子,在冰冷的气温和自己本身就凉透了的体温下,站在楼道中的拐角处,这里有一扇用来观景的开口。
这里是能看到外面的样子,没有合上严密的窗户,而是用水泥做成了花纹的模样,漆上了和墙壁一样的白色的颜色。这个窗户是用来观景的,但是更多的还是用来装饰这栋楼房的。
因为窗户上的那用水泥做成的花,和那花园中的花都是妖艳的蔷薇花。
观景的话,从窗户中的空白的地方,就鞥看到外面的样子。
景颜通过那窗户中的余白的部分,看着窗外一片的漆黑。这个时候已经是非常晚了,路上的路灯,也熄灭了自己的光辉,这样的世界中,就如同它的本质一样的,都是漆黑得浓稠,让人郁闷地喘不过气来。
虽然现在是非常冷的时候,但是景颜胸口因为自己的精神的压抑,而沉闷无比。
夜风带着山上的寒意,往宿舍中较为温暖的地方死劲地钻。景颜身上本就是很冷无比,但是她没有躲在无风的角落中避寒,而是直迎那呼啸着进入宿舍的寒风。
那风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位较弱的女子,而绅士地消减了自己的威力。那风同样是没有因为景颜现在身上有着伤,而体谅她,减小了自己的风力。
它吹动了景颜还是带着湿意的头发,它将景颜本就是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吹得更加青白。
景颜闭着自己的眼睛,想要让这样的寒风,让自己沉闷的胸膛,灌进更多的氧气,要不然,她会觉得自己会要窒息而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黑暗中,她那比黑暗要更有实质的身影,终于是动了。她往一楼的楼道中,那里是比较温暖的地方,让她好歹是能够度过剩下的夜晚。
当你在意一件事情的事情,你不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事情,但是当你一旦不再在意一件事情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往往就是能够让你如愿的。
当人们在某个时刻在意起时间的时候,想要那时间快点过去,到自己想要的时间,但是那代表时间的指针就是慢慢地移动;当人们在某个时候不在意时间的时候,突然就会发现,时间真的是过得非常的快,快到自己的人生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景颜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她都不再在意自己的身体的状况了,又怎么会在意时间加诸在她身上的痕迹。
时间的消失,在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中才显现的。最明显的例子,不过就是时间在我们的身上留下的痕迹。那松弛的肌肤,疏松的骨骼,老化的关节。我们老了,所以时间也过去了。时间是无情的,所以我们总是喜欢感叹时间易催人老。
但是这样的事情,都不是景颜现在应该想的事情,她要想的事情,是怎么逃出这个作坊。
但是这样的想法,拥有是非常好的事情,可是在作坊里面的人,有什么人没有想要逃出这间人间的地狱。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方法,都证明想要逃出这间作坊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当然是经过了前人无数的血与痛的教训才得出来的。
以前的作坊,只是坐落在了郊外,即便是这样的接近市中心,也是没有任何的人能够逃出来,更不要说现在这座更加完美的牢笼内。
现在的作坊,是被建在深山之中,方圆几里,都是没有人的原始的森林。作坊里面的人想要逃出去,如果真的能够逃出去的话,也要考虑逃出去之后,要怎么生存下去。
景颜不知道这其中的种种的关系,她只是想要单纯地逃出去。
夜晚渐渐离去了,在黎明来到之前的前一刻,夜的黑,在人间中还是有无限的留恋,钻进了各个隐秘的角落中,想要逃逸光明的强势的来袭,继续苟且残存,只等夜晚的归来,再出来肆虐人间。
楼道出口的门,被人打开了,那样的铁门的开关的声音,和着铁链的阵阵的清脆的碰撞的响声,让根本就没有深睡的景颜,抬起了自己的头。
可以出去了,她想着。
腿部因为寒冷和过多的失血,早就是没有什么知觉。她撑着身边的墙壁,勉强地撑起了自己的身子,不适的感觉从脚底直接冲向了她的头部。
可是万般的辛苦,都忍了下来,这样的不适真的不能算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