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笑的坦然令肖北城更加恼火，看着李健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恶狠狠地放话，“下个月月考，决一死战。”

李健已经离校太久，学校大概也是基于理科班学习难度和进度上的考虑，才把他转到了文科班来。所以对李健而言，能够尽快跟上教学进度就是好事，本来就很难在最近的几场考试上有什么亮眼发挥，肖北城的豪言根本毫无意义。

曾笑懒得搭理他，扭头和林佳璇对了个眼色。早在分班之前，林佳璇就对李健十分崇拜，总是向她打探李健的消息，每次李健有什么比赛和活动，也总是提前去礼堂抢占好位置。如今李健来到文科三班，和她们成为同学，佳璇想必是很开心的。

果然，角落里的林佳璇正拉着崔莺莺兴奋地手舞足蹈，不断给崔莺莺安利着这位校园王子的各种史料，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一点都不像补课时那个困惑又茫然的小傻子。

“诶，肖蓉蓉，你怎么这么消停？”黄家安隔着过道看着肖蓉蓉垂头翻书的模样，感觉今日的她有些古怪，“平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叭叭个没完，早就兴奋地跳起来了吗？”

也是，作为班里首屈一指的八卦天后，肖蓉蓉今天实在是太过安静了。

“我……我没事啊。”肖蓉蓉掰着手指，笑得很不自然，“你别胡说。”

黄家安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肖蓉蓉悄然松了口气，默默地抬起眼睛瞄了一眼讲台上那个白净优雅的少年，不自在地轻咳了两下，笨拙地掩饰着自己乱了阵的心跳——

等了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

李健在新班级没什么熟人，只有寡淡疏离的曾笑算是说得上话的旧相识。虽然以前在实验一班时，他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但好歹也彼此面熟，李健便在做完自我介绍后，径直走到了曾笑的身边，和她打起招呼来。

“你身体好些了吗？”曾笑关切地问，甚至想站起身来把凳子先让给他坐下。

李健灿然一笑，点了点头，“都好了。在家休息这么多天，整个人都歇傻了。”

曾笑能体会到那种因病休养而与世隔绝的感觉。期中考试前后她生着病，也在家里躺了几天。虽然没有休息太久，她还是无比挂念学业，整日担心自己不进则退，每天都沉浸在一股没来由的焦虑感之中，直到回去学校才松了口气。

“我休息了几个月，课也落下不少，要补的东西也挺多的。如果学习上有什么问题，还想请你多多帮忙。”李健恳切地看着曾笑，笑得温暖而真诚。

曾笑慌忙点头，“当然，随时欢迎。”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李健总觉得小半年没见，曾笑变得比以前开朗多了。曾经他也试图找她切磋过问题，曾笑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他，但也并不热络；今日一见，曾笑不仅性情上不再那般冷淡，整个人的气质也没有曾经那样孤傲了。

与曾笑寒暄完，李健仿佛才看到一旁的肖北城。肖北城的表情有些古怪，李健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了招呼，“肖北城，你也学文科了，真是稀奇。”

“嗯，凑合吧。”肖北城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你这不也学文了吗，我也觉得挺稀奇的。”

肖北城的态度明显不太友好。李健之前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便自然而然地猜想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毕竟是校长的儿子嘛，又长着一颗聪明的脑袋，倨傲一些也是正常的。李健没再深究，按照孟卫东的安排坐在了曾笑的身后，兀自收拾起东西来。

他的背影落在远处肖蓉蓉的眼睛里，却成了使肖蓉蓉深陷落寞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