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宫兴贤还是宫兴裕做的孽,都自有法律去调查惩处。
叶培蓉一听,两行眼泪呆呆地挂在脸上。
宫泽虽然听不懂白郁薇的话,可看出她脸色不好,缩了一下脖子,眼泪无声地流。
白郁薇转头对门外道:“程茜,送宫夫人和宫泽少爷回去。”
程茜依言进来,客气又不容置疑地将母子二人请出去。
叶培蓉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程茜拉她轻轻松松,她回头看白郁薇,脸上泪水一个劲地流。
“白小姐,我求求你,这件事情一定不可能是兴贤做的。我们孤儿寡母真的没办法了,求你想想宫月……”
一步一回头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已经泣不成声。
“宫月才刚满月啊……”
白郁薇目光动了动,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送走宫家母子的程茜悄悄叹气,她知道白郁薇还是心软了。
白郁薇回了宫家大宅。
两个儿子接连入狱,宫衍和宫芊都不在,大宅里分外冷清,一点也看不出前些日子的热闹景象。
老爷子正坐在客厅独自出神,看白郁薇来了,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白丫头啊,老爷子我可等你好久了。”
宫老爷子打起精神,白郁薇和老人家寒暄两句,调转话题说,“爷爷,宫二夫人带着宫泽表哥来看我了。”
宫老爷子有些浑浊的目光微黯:“丫头,给你添麻烦了。”
白郁薇笑笑:“您对我这么好,二夫人也是我的长辈。”
宫老爷子喉咙有些哽咽,借着咳嗽清了清嗓子,和蔼地道:“她说什么了?”
叶培蓉这次来,无非就是相信自己丈夫没有犯罪,希望白郁薇能给宫兴贤一个清白。
将这个意思对宫老爷子说了,老人目光有些幽深。
真没想到他风风雨雨一辈子,最喜欢的儿子英年早逝,剩下几个斗成这样,好不容易隔辈里有一个出息的,却和他不贴心。
到头来,还是一个外人替他想得周到。
看宫老爷子情绪低沉,白郁薇主动道:“爷爷,这次事情,我也觉得有蹊跷,回来就是想问问您的意思。”
毕竟宫兴贤三番五次要对老爷子下毒手,白郁薇无论帮不帮他,都不能绕过老人的意见。
“唉……”
宫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气,白郁薇就明白了。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血浓于水,有什么办法呢?
况且她知道,宫老爷子比任何人都希望宫兴贤是清白的。
宫老爷子将愧疚的目光转向白郁薇:“白丫头,就是辛苦你了。”
白郁薇难得明显地笑了,表示没关系。
她留下来陪老爷子用了顿午饭,下午才在大宅里核实情况。
那个佣人确实是宫兴贤的人,宫兴贤当天也确实派人给过他杏仁粉,白郁薇心里却有个疑问。
宫兴贤很少管家里这些杂事琐事,怎么会突然想起给厨房杏仁粉?
第二天早上,白郁薇去监狱探望宫兴贤。
同为被监禁,宫兴贤的状态要比宫兴裕差得多,头发胡子虽然刮得干干净净,但脸颊凹陷下去好大一块,看白郁薇坐到探视窗外,死气沉沉的眼睛闪出恶意与怒火。
“白郁薇!你怎么还不死!!”
白郁薇淡淡看着他,等这条疯狗叫完,她道:“我是来搭救你的。我死掉的话,相信你不会比现在更好过。”
宫兴贤一口唾沫啐到玻璃上,“少在这猫哭耗子了!”
白郁薇淡笑了笑,“我过来骗你,有任何意义吗?反正你信不信我都是死刑。”
宫兴贤搭在膝盖上的拳慢慢攥紧,双眼逐渐通红。
过了半晌,他说:“以前的事,我不否认。这次下毒,我没做就是没做!”
白郁薇不置可否:“那杏仁粉是怎么回事?”
宫兴贤道:“几个月之前买的,过期了,我就是想让家里甜点变难吃。上个月就让人给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