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裴想容竟然笑眯眯地说：

“你这样太畏畏缩缩了，一看就是不正经人，你就应该光明正大的。”

“……”

刚才怂恿我钻狗洞的是谁来着？

裴云帆选择了沉默，这件事情上显然自己没有胜算。

走到一扇窗户面前，裴想容蹲下来，冲远处的裴云帆招了招手。

裴云帆真害怕她吆喝一声“三哥，过来一起听啊”，他整个人精神紧绷，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做这么紧张过。

屋子里，两个人正对峙着。

裴云济一副主人架势，翘着二郎腿，手里还端着杯凉茶。

六姨太背对着窗户，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分为并不好。

“还是那句话，我去那儿就是为了找你，问候一下而已。”

六姨太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窗外的人听见。

只听裴云济嗤笑一声，说：

“多大点儿事，能让你这么关心。”

“说什么胡话呢？我要不是担心你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至于这么心惊胆颤的么？”

六姨太显然是急了，

“你娘希望你能够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长大。她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你在她走之后，都做了什么龌龊事情，一定会不高兴的。”

裴云济显然不以为然，似笑非笑地说：

“龌龊事？她算计了你的一辈子，你竟然不恨她，反而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帮她说话？我倒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龌龊的，就是她！”

“啪——”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裴云济的脸上。

六姨太的手一直抖着，也不知道是打的疼了，还是让裴云济给气的：

“我不许你侮辱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为了你，做出了多少牺牲，你这辈子都不会懂！她纵然是对不起我，对不起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没有对不起你。”

“没有对不起我？她走的那么早，难道不是对不起我么？”

裴云济显然是气极了，

“别人都有母亲，凭什么我没有，是我不配么？云帆云逸的母亲虽然也不在了，但最起码，他们的母亲还陪着他们，走过了一部分的人生。尽管他们并不一定记得。”

“你要知道，她并不是主动想要离开的。”

六姨太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打的那一巴掌过于严重了，安抚道：

“不管别人值不值得，在你母亲那里都是值得的，你不要怨恨她。”

裴云济冷笑：

“你还真是我娘的狗腿子，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念着她的好。”

“小济，你到底怎么了？”

六姨太看上去有些痛苦，

“你不是最能理解你的母亲的？怎么突然间这么抵触？”

“啪——”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裴云济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窗外的裴云帆下意识就捂住了裴想容的嘴巴，窗内六姨太僵在了原地，看上去吓得不轻。

“不要拿一个长辈的姿态教育我，我不需要一个把我出卖的长辈。”

裴云济站起来，

“我和裴云逸，你只能选一个！”

“上次清桐中，是不是你安排的？”

六姨太似乎恢复了平静，语气中甚至有些冷漠。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裴云济没有解释，只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