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了。”
一直微蹙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她苦涩的笑了一声,面上的表情越发的不甘,那似乎是恨意。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我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了。时隔五年,她终于看清了事实,终于从姜笙的虚幻的梦里,醒过来了。
武警破门而入,三两下便将将死未死的安易拷起来送上了救护车,而颜如卿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当天晚上,她就因为惊吓过度而发了高烧,浑浑噩噩的一直说胡话。
她也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只觉得自己身体很难受,苏晴晴,安易,陆谨行和妈妈,一个接一个的从她眼前出现,笑着,哭着,或在指责她的不足,或在讨好她的欢心,曾经被她深埋起来的或幸福或痛苦的点点滴滴,都在这一刻重新显现。
她睁着朦胧的双眼,渐渐的开始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庞,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去抓住他们,却让他们在指缝间溜走了。
一声枪响从耳边炸开,她猛地坐起了身子,惊恐的喊了一声。
身体渐渐恢复知觉,她的脑袋也渐渐清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病床,她半低着头,怔怔的看着自己腿上覆盖着的被子,一滴汗珠从她鼻尖上滑下,轻巧的落在了白色被面上。
眼睛里仿佛进了沙子一般,止不住的往外流泪,直到她抬手准备去擦汗和泪,才发觉自己左手手背上一阵刺痛,输液针不知被她什么时候扯掉了,针眼儿处冒出了大滴大滴的血。
她烦躁的甩了甩手,从**跳了下来,大概是因为烧还没完全退,她感觉身子酥软的很,几乎没什么力气。
但她没不能等了,之前安易中枪倒地,现在生死未卜,只有他活着,才能有车祸案件的人证。心里越是这么想,她就越发的焦急,她推门时一不小心踉跄到底,膝盖重重的磕到在了地板上。
“小心!”
陆霆隽刚从电梯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快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颜如卿瞥了他一眼,旋即推开了他的手。
“安易呢,还活着没有?”
之前安易就说自己已经肺癌晚期了,就算这次枪伤不是致命伤,他也有可能因此撑不过来,“要警察……提取证据,安易背后主使就是苏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