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武?”
陆霆隽闻声略有些惊讶,眉眼间瞬间多了些狠戾之色。
“说绑架也算不上绑架,他给我演了一场戏。”颜如卿见他生气,小手轻轻抚了几下他的胸膛,帮他顺了顺气,“别气,他就是见我拿下了秀水景区的规划权,想要利用我而已。”
她面不改色,说出这话时,面上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委屈。
可能是,被自己亲生父亲利用,她已经习惯了吧。
她强忍着困意,和陆霆隽前前后后讲了一遍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直到她讲得口干舌燥,陆霆隽帮她倒水的空档,她再也忍不住冲袭而来的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病床前,陆霆隽端着那杯温水顿住了脚步,眸光在她汗涔涔的小脸上扫过,眼底染了一丝的心疼之意,他轻轻的把水杯放下,温热的掌心在她额头上抚过,帮她把额上隐约可见的汗珠拭了去。
他半弯着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看她因为激烈的讲话而泛红的小脸,看她微微颤动的长长的睫毛,看她为了呼吸而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的嘴巴。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又近了一步,或许是在这之前,他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就算是困到打瞌睡,也要强撑着和她讲她的奇葩见闻,她乐意和他分享,也不再避讳把自己的身世讲给他听。
那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她重新回到了青春时期似的,对一切未知事物都抱有深切的好奇,而且,她无比希望他能了解到她的内心所想,就像曾经那个不假思索信任恋人的少女似的,她也不假思索的信任着他。
他勾了勾唇,感觉胸口有一股暖意在徘徊着,就这样盯了她几秒,终于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了一吻。
大概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好,颜如卿这一睡下,就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她醒来时天色都已经微微亮了,浅色的窗帘没拉严,从空隙里映进稀稀疏疏几道光线。
她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扶着病床缓缓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下床走动,病房门就被人推了开。
“醒了?”陆霆隽手捧着保温饭盒,进门看见颜如卿,面上的疲惫瞬间消失,平添了几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