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凉子……”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黑眸楚楚可怜:“凉子,不要剪了它嘛……”
宁朝颜动作一顿,转过身,对他眨了眨眼:“跟你说着玩呢,白痴。”
他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凉子就爱骗我……”
“乖,”她咧嘴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顶,“下次不骗你了。”
他像泄了气一样垂下头,任她揉乱自己的发:“凉子要骗我就骗吧,也就只有凉子能骗我了……”
“啧啧,跟怨妇似地。”她听了他的话,笑得更欢乐:“乖乖,真可怜。”
倾下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
云澈伸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笑得一脸傻气样,接着也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还一脸正经的说:“礼尚往来。”
“就会掰。”
两人相视而笑。
门外的莲花抹了抹额角泌出的冷汗。
幸好王妃动作快……
幸好她这个把风的当得够尽职……
云澈立在王府其中一间房的屋檐上。
黑眸微眯,远远的看着在后花园浇花拔草,玩得很兴奋的宁朝颜身上。
唇角微勾,眸底是腻人的宠爱。
好一会儿,才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冷奕珉,“有什么动作吗?”问完,又将目光落向宁朝颜身上。
冷奕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颇为无奈的叹口气:“有。”
云澈身子微微一僵。
勾起的唇角下垂。
片刻后,他才张了张唇:“有,什么动作?”
冷奕珉收回目光,看着旁边的云澈,道:“包袱,藏在你们的床底。”
他的手轻轻的动了动,“确定吗?”
“恩,包袱里装的,都是一些外出的必需品。”冷奕珉见他脸色开始有些变冷,顿了顿,继续道:“那个婢女,莲花似乎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以为是她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
黑眸依旧跟随着远处的宁朝颜的移动而转动着,但腻人的宠爱却已不见,只剩一片平静。
还有包袱……
冷奕珉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所以每次你一出现,那个婢女就咳嗽,算是个暗号吧,很没新意的暗号。每次那个婢女一咳嗽,她就立刻将包袱扔进床底,接着,你出现了,再接着的,你知道的。”
一阵很压抑的沉闷后,是云澈似笑非笑的声音:
“没有了吗?”
冷奕珉默了默,嘴角扯了扯:“恩,目前是这样。”
“好,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力。
冷奕珉有些不确定:“还要,继续吗?”
“
心莫名的有些紧缩。
似乎在替主人感到悲哀。
“继续。”
他听到他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是怕她偷偷的做好一切准备吗?
是怕她在不知不觉中,就离去吗?
不,绝对不是。
他云澈,不会是那种因为一个女人而烦躁、慌乱、担忧的人。
但,另一个名为‘大云’的人,会因为一个名为‘凉子’的女人而烦躁、慌乱、担忧。
凉子,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打消这种想要逃离我身边的念头?
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连他也在嘲笑自己可笑的疑问。
冷奕珉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知该为眼前的人感到高兴还是无奈。
之前那冷血无情、做事利落果断的云澈,怎么就一遇上宁朝颜的事,就变得如此不安了呢?
摇了摇头,别人的事,他也管不了。
冷奕珉开口道:“我先走了。”接着脚尖一点,迅速的消失在屋檐上。
云澈在屋檐上站了片刻后,才开始往后花园的方向飞去。
宁朝颜紧皱着眉头,专心的看着花圃周围的花草,沾满泥土的手在花丛中游走着,似乎在犹豫着要先从哪下手。
一旁的莲花手里捧着一个竹篮,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正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眼与灼热。
莲花见她额头上开始分泌出汗水,开了口:“王妃,还是等日头没那么烈再来拔草吧……”
宁朝颜举起手抹了抹额头的汗,脸上早已一处黑,一处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