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洛君鸾都没有好梦。
梦里一直都是血腥与黑暗的交织,她无力的奔跑,想要寻找出口,却根本没有找到那抹光亮。
她醒来是,没有记忆中的温暖怀抱,旁边的位置是冰冷的。
而且,是刺骨。
门外的丫鬟似乎察觉到洛君鸾醒了,便问:“是夫人醒了吗?”
“是,你们进来吧。”洛君鸾揉揉额,道。
门外的书棋书曲两个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推门而入。
“千洛很早就走了吗?”她打着呵欠,问。
书棋和书曲看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今儿个还没晨晓呢宫里就来人让姑爷去伺候,姑爷怕吵着夫人所以就没有告诉夫人。”
“原来是这样啊。”洛君鸾听后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一股忧愁。
他为那人办事,不知何时才能是一个头。他背负了所有罪与恶,背进天下骂名,天天过得提心吊胆的。她时时刻刻没有不在为他担心,现在,他不是一个人。
眼见洛君鸾面上有些哀色,书棋和书曲有心担心,像是怕洛君鸾知道什么。
早早的,白酒那里便传来消息,虽然没有具体说明什么事,不过大体还是能猜到什么。
姬千洛失踪,生死未明。
二人担心,却不敢告诉洛君鸾。怕洛君鸾一时失控,做出什么。而且将军府那边也带来消息,大少爷回归,可也是受了很重的伤,如今生命也是岌岌可危。
二人更是担心,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千洛出府是吃饭了吗?”洛君鸾出府时,又问。
“吃了。”
“没吃。”
书棋和书曲同时道,说的却是不同的话。
洛君鸾梳头的手停了停,看着铜镜中二人的神色有些怪异,不由狐疑:“到底是吃了没有?”
“没吃。”
“吃了。”
书棋二人又道,在听各自说的话,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洛君鸾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简单,“你们有事瞒着我,对吗?”
说着,冷眸轻扫过两人。
两个丫鬟将头低了低,还是书棋机智,说:“奴婢们不敢,只是今早姑爷出门的时候书曲还在被窝里呢,所以没见着姑爷吃饭。”
说着,书棋强装笑颜,不让洛君鸾怀疑。
洛君鸾心底不怀疑是难的,这模样看着便有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这样,洛君鸾怀着疑问,吃了早膳,便开始翻阅姬千洛书房里的东西。
不过不得不说都是些古书字画,书桌上也就只有前些天官员们送上来给皇帝批阅的奏折,皇帝无法动身,如今只有靠姬千洛了。
洛君鸾看得正入神呢,忽然有人敲了敲门。
“是谁?”
门外传来白酒的声音:“夫人,是我。”
洛君鸾眉间一松,“进来吧。”
而后白酒便推门走了进来,她看了洛君鸾一眼,似乎有难言之隐,却还是忍得极致。他拱手:“夫人。”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药馆才是,怎么还在府里?”洛君鸾疑惑的问,今儿个谁都有点奇怪呢。
按照往常的时辰,白酒现在应该在药馆了。
白酒一顿,而后回道:“今日身子不舒服,药馆的事便讲给你姨母来打理,我也在府里帮衬一下夫人。”
“也好,对了,白先生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说了半天,洛君鸾才问。
“是这样,方才小姬让人来告说这几日要出远门一趟,据说又是皇帝陛下的新花样,所以这几天他便不在京城,要夫人好好照顾自己。”说到此处,白酒低下的面色还有些犹豫。
可是若告诉她实情,新婚不久,丈夫便被人给炸死,这话恐怕说不过去吧?
这事谁也不愿相信,可洛雄天和式乞失魂落魄的说这事时,白酒简直不敢接受。
上一次落下悬崖已经够人担心的了,索性有不鳎永妃她们,所以没事。可是这次,是命定之外的劫数,又有至亲地人亲眼目睹,倒塌的房屋,房屋底下焦黑的尸体,容不得他们不信。
然而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白酒没有来得及转变,他只能告诉洛君鸾,姬阙只是出了远门,很快就会回来的。
现在只希望,不要什么流言传到洛君鸾耳朵里,让她担心。
因为姬千洛,最不想让她担心。
而这次突然的离去,他却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就这样,撇下了新婚不到三个月的妻子。
说实话,让白酒在伤心之余又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