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鸾点点头。
姬千洛出去了之后,陪嫁的丫鬟书棋便悄悄走了进来。
“小姐?”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此时是在姬千洛府里,她时刻都感觉是毛骨悚然的。
洛君鸾应了一声。
书棋一听,才放下心,朝着洛君鸾走去。
而此时的皇宫,却没有丝毫喜气可言。
皇帝由于李景的叛变再加上伤势,此时几乎接近薄弱,时时咳血。
此时,除了静妃还会来照顾他之外,几乎都没人再涉足他的宫殿。
而静妃,也不过尽尽义务。若是皇帝出了事,所有人都只会将罪责第一个推到她头上,而后是姬千洛头上,再然后是皇子公主们的头上。
所有人都习惯了推脱责任,所以别人受伤,在他们眼里也成为了自然。
而据兰翠姑姑来说的话,静妃知道,皇子们坐不住了。
此时洛君鸾嫁人,嫁给了他们最大的敌人姬千洛。他们都没有收益,而现在皇帝几乎瘫痪,所有人都想先动手。
特别是夏司烨,他要动手的心思不是存在一天两天。
“静妃娘娘,静妃娘娘,你陪静儿出去玩儿好不好,静儿好无聊啊。”靖西公主跑了进来,衣裳散乱,面上还带着伤痕。
想来肯定又是被哪个宫女太监欺负了,来她这儿寻保护来了。
兰翠刚要开口赶人,静妃摇摇头,“先带公主好好梳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
兰翠领命,拉着靖西公主便走了下去。
静妃笑笑,一勺一勺地将药送到皇帝嘴里。皇帝说不了话,嘴也歪着,还流着口水,那药没进到胃里,静妃喂一勺便漏一勺。
想想自己当年风姿,而如今自己变成这幅模样,皇帝不禁悲从中来,流下两行老泪。
静妃淡淡笑笑,替皇帝擦干了泪,道:“陛下怎么哭了?”
“是今儿的药苦了吧?臣妾叫那些人加些蜜糖,看来他们又偷懒了。陛下你知道吗,如今宫里没了姬千洛,咱们说的话,根本做不得数。”静妃一边说一边笑,而后又道:“不过幸好,他没叫人断了咱们的食粮。陛下你当初那般将人家赶尽杀绝,如今他还能让你苟延残喘地活着,可有觉得良心里受了亏欠?”
皇帝转着一双眼睛,似乎不明白静妃说的什么,不过从里面透露出的愤怒来看,他很不喜欢静妃和他说话的态度。
静妃继续喂着药,也不管皇帝有没有喝进去。“姬昊大人的儿子,从一出生便带着帝王相。所以陛下,你才要那般赶尽杀绝,对吧?”
皇帝双眸危险一眯,她都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陛下想问臣妾是如何知道的对不对?这个,可是陛下你自己告诉臣妾的。陛下你忘了么,你那夜喝醉了,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臣妾。臣妾为了保命,所以才装作不知道。陛下你知不知道,要守住一个秘密有多幸苦?”静妃说着,面上竟现出嘲笑。
皇帝怒目看着她,似乎要把她千刀万剐了一般,可现在他,如同瘫痪。
静妃放下药碗,而后低声说:“臣妾还知道一件事呢,那就是……姬昊的儿子姬阙,没有死。他陪了陛下这么久,不知陛下发现了没有?”
皇帝不可置地看着她。
静妃笑了笑,门口的兰翠已经替靖西公主换好了衣裳等候多时。
差不多是半夜。
姬府。
在应付完一众宾客之后,姬千洛被人搀扶着进了喜房。
瞧着他如此,众人也没有了闹洞房的兴致,一一离开了。
洛君鸾似乎松了口气,自个儿掀了盖头。
“千洛,先脱了衣裳再睡,先醒醒。”洛君鸾拍拍姬千洛的脸,试图把他叫醒。
姬千洛应了声好,而后勉强撑着起身,又软软地倒在洛君鸾身上。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姬千洛说着,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在洛君鸾面前晃了晃。
洛君鸾一见那书,小脸一下就红了。
那书是方才书棋塞给她的,她翻看了一下,是教新婚女子做那事儿的。她瞧得面赤耳根红,索性塞到枕头底下了。
见洛君鸾那娇羞模样,越瞧越讨喜,而心里又是一阵又一阵地被撩拨似的。
“看过?嗯?”他将那书翻了翻,似乎是要故意捉弄她一般。
洛君鸾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姬千洛笑笑,丢开那书,也不打算逗她了。他轻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一双灵眸,无助又水汪汪地望着自己,问是哪个男子又受得了?
“真美。”他说,低头吻上那一张半张的小嘴儿,摄取口中芬芳蜜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