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若是没有殿下,他恐怕也不能顺利的出生。”拉布尔走到马车前面,娃娃哭声止了止,而后又爆发比以往更大的哭声。
车内的姬千洛不知为何浑身释放着冷气,而后他探出头,看了那孩子一眼,嘴角挑起笑。
“男孩?”他问。
拉布尔点点头,“是世子。”
“叫……苍玛米佐好了。”姬千洛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不由伸手刮了刮娃娃的脸蛋。
拉布尔一愣,而后险些跪下,目光之中有一抹水汽,“多谢殿下。”
娃娃不哭了,愣愣地看着姬千洛,似乎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可姬千洛的那双蓝紫色眸子,如今却非常的吸引着他。
那是世界上,最寒冷和最漂亮的颜色啊。
“无事,他是个有福的,日后必不是一般的人。或许,他是个福将呢。”姬千洛淡淡地摆摆手,“今日你可以不用来宫里,多陪陪珍娜,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的。”
“是,多谢殿下。”拉布尔道谢,目送这姬千洛的马车离开,驶出好远,最后在天边变成一个黑点。
他进了屋,珍娜已经转醒,夏司乐和白酒留了很多进补的药材之后,已经离开好久了。
空气中仍然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苍玛米左此刻已经苦累了,睡了过去。拉布尔把他抱给奶娘之后,去看看珍娜。
看着珍娜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他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疼。
方才夏司乐和产婆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世界已经陷入了黑暗。这世界上,最让他害怕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姬千洛不再信任和重用他,第二,便是珍娜出什么事。
恐怕其中任何一件,都足以击碎他的心脉。
珍娜见他,终于心里落了踏实,虚弱地问道:“孩子呢?”
“已经让奶娘抱下去了,幸苦你了。”拉布尔给她捋了捋被角,很怕一阵风进来,就把珍娜给吹得生病了什么得。
珍娜摇摇头,“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你不要……”
“添麻烦什么的,以后不要再说了,你是本王的妻,夫妻之间,本是应该的。你有了身子,却还在为本王不停地奔波,本王常年不在你身边,你大概是寂寞了,才会如此的。”拉布尔眼含心疼,他紧紧握住珍娜的手,“是本王亏欠你们。”
“拉布尔……有你真好,母妃若是知道你能如此待我,那她肯定很高兴。”珍娜笑着道,有些憧憬。
拉布尔点点头,眼角都是幸福的:“本王也迫不及待的想让静娘娘之后,她又有一个小外孙了。”
珍娜突然是想起什么,强撑起身子,道:“拉布尔,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见此,拉布尔急忙扶住她,把她扶坐之后,又用被子把她盖得严实。
“说吧,有的,本王都会答应的。”
“拉布尔,这次,我不要天上的月亮,也不要天上的星星,也不要深海鲛人脖子上的珍珠,因为我有了你的心。”珍娜摇了摇头,道。
她能碰到拉布尔,是最大的幸福呀。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事呢?
拉布尔还是第一次听珍娜对自己说如此的情话,一时不知所措,但心里比任何人都激动。
刚开始的嫁给自己的时候,珍娜心里还是对自己有些排斥的,甚至还有些戒备和敌意。他百般讨好,她也是时有刁难。原本她是铁石心肠,谁都说拉布尔做的都是无用功。可拉布尔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让她放下戒备和敌意,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他想要的。也就仅此而已。
终于,在一次珍娜要拉布尔给她采一朵悬崖上的藏红花的时候,拉布尔拒绝了,任珍娜如何闹他便是不上。
珍娜很生气,嚷嚷着要和离。
拉布尔是真的怕,所以在一个黑夜,他爬上那个悬崖,替珍娜摘了花。可回来之后珍娜并没有接受,反而把花给踩碎了。那天夜里,珍娜背对着拉布尔睡觉。
拉布尔看了她瘦弱的肩膀,而后把她抱进怀里。
“本王不去摘那花,是怕出了事,日后便再没有人护着你了。若你日后有了喜欢的人,本王再替你去摘那一朵藏红花,那时候,本王也不怕死,只知道,你曾经喜欢过那朵花,我也曾经拥有过你。”
那夜,珍娜是第一次拥抱拉布尔,珍娜在拉布尔怀里泣不成声。
“说吧,你有什么请求?”拉布尔说。
珍娜犹豫了一下,而后说:“可否让殿下给孩子取个名字,这次孩子能保住,也多亏了殿下。”
拉布尔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听到之后便笑了一声。
“怎么了?”
“殿下已经给孩子取名了,这点,本王也有想到的。”
珍娜眼中闪过惊喜,“真的?叫什么?”
说话间,奶娘将苍玛米佐抱了上来。苍玛米左睁着大大的眼睛,咬着手指,看着自己的父母。
“苍玛,米佐。”拉布尔道,接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