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那些明明是我老婆……”夏司季小声抗议道。
姬千洛邪魅一笑,“你是找死,信不信本督命人打坏你的屁股,殿下?”
“你敢?我…我让我母妃…”夏司季话没说完,声音渐渐小了。
说实话,这皇宫里还没人能奈何得了姬千洛呢。
姬千洛不大在意,“你母妃也奈何不了本督。”
“骗人!我母妃那么厉害,你这个家伙……”
姬千洛睨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不明地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保护不了你的皇姐,宫里那些流言,本督不信殿下没有听过。”
“我……”夏司季无话可说,姬千洛说的是事实。
宫里的人都在私下说静妃懦弱,自己受着欺负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现在还想保护什么十九皇子,荒唐可笑至极。
夏司季从小就是听着流言长大的,后来慢慢会开始觉得生气。但是静妃却告诉他,不要生气,不要在意。
怎能不在意,那种事。
他知道是德妃传的流言,诋毁他的母妃,诋毁他的身世。
那个女人,作,很讨厌。
夏司季从来没认真给德妃请过安,也多是静妃护着,德妃也奈何不了他。
不过就算如此,自己也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利用。
皇帝,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只能怪自己太蠢了。
“如果你说洛君鸾是本督的夫人,那本督可以帮你。顺便帮你教训教训那群经常欺负你的皇子。”姬千洛望着夏司季脸上时而露出的苦恼和悲哀,道。
夏司季的处境他是知道的,不过后宫之中,谁不是这样成长过来的。
夏玄珏原本是有很好的锻炼机会,可是如今,也算是废了半截了。
要怪也之怪当初自己念及旧情,所以为了不让夏玄珏参与宫斗,而是直接送出宫,跟着洛君离参军。
不想,那将士的刚毅没有学到,也没有学到治国的道理,终日,眼里都是报仇。
他是被仇恨蒙了眼睛了,不过如今,夏玄珏又将目光看向洛君鸾,这点,姬千洛光听着就觉得有些不爽呢。
夏司季倒是没有那般的脆弱,小脑袋一扭:“我才不要呢,洛君鸾是我的夫人!还有,我才不要你帮忙,我有太子哥哥呢。”
姬千洛眼神变得邪魅而悠长,“么”了一声,“是么?”
“可不是,哈,我太子哥哥也挺喜欢洛君鸾的,听说他还画了那女人的画呢,哈哈,我就算把洛君鸾让给太子哥哥,也不会给你的!”夏司季得意洋洋似的,得瑟不已。
“可惜,洛君鸾是本督的。”姬千洛反驳他。
“那可不一定,世事皆难料呀,姬总管。”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就听夏司季惊喜的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夏玄珏一身白衣,披着白色的狐裘皮袄,一头墨发上落了不少的积雪,也不知是在这儿站了多久,原本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不时传来几声咳嗽。
姬千洛按住怀里扭动不已的小胖子,黯笑:“原来太子殿下还有偷听的习惯。”
“咳,本宫听得光明正大,不过是总管倾于表白,没察觉罢了,咳咳……”夏玄珏掩着嘴,眉目不同面色的精明。
“哦,那到也是。是本督大意了,下次这事儿也得藏着些儿,不然又让有心之徒听了去,多谢太子提醒。”姬千洛笑得如同一直狐狸,可背后掩藏的,是比狐狸更可怕的。
夏玄珏像是没听懂他的话,温润一笑:“不客气。十九弟,下次哥哥的心事不可以说给陌生人听,明白了吗?”
语毕,夏司季就感觉浑身冷冷的。
那种被威胁的感觉,不知从何处传来。
他抖了抖,小脸有些茫然:“明…明白了……”
夏玄珏对姬千洛歉然一笑,“对不起了,好像是和总管成了敌人的样子。”
姬千洛倒是不在意似的挑挑眉:“这话太子从前已经说过了,还说同本督打赌,不过本督赢了。怎么,太子殿下还想再来一次吗?”
夏玄珏两侧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心口被气的隐隐发痛。
他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
“本宫一定会赢得,这次。”他咬着牙说道,面上依旧是温和的。“总管是要去德兰殿么?”
“是。”
“正巧,本宫被父皇指名教几位美人声乐,总管不介意便一起吧,咳咳,咳……”说罢,再次咳了几声,这次,他的眉头有些痛苦的皱起。
痛,四肢百骸的痛。
那种被抽了力气的感觉,非常难受。
姬千洛的面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冰冷,“怎么,太子殿下没用药么?”
目光冷冷地扫过夏玄珏背后的一干奴才,奴才们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大气不敢喘一声。
“无事,吃了这么久都没用,是药三分毒,还是罢了。”夏玄珏不在意地笑笑,身后的奴才们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种阴冷的感觉依然在,而且存在于风中。
夏玄珏其实很早就拒绝吃药了,从前的药,都是姬千洛送来的,起色很缓慢,而且加上夏玄珏对姬千洛的那种敌意,夏玄珏自然不用姬千洛送来的药。
还命令奴才们,姬千洛送一次,便丢一次。
奴才们犯了难处,两边都是尖头刺,惹了哪边自己都不好受饿。所以所有人都干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耳不听,目不视,嘴不语。
可就算如此,还是逃不掉总会到来的那一天。
“是么,呵,一起走吧。”姬千洛的脸色不是很好。
夏玄珏的戒心和防人之心,终究是太重了。就和那个人一样。
不过也是,都是父子,这些一样,全部的什么。
就怕这样,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