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书房内,手持毛笔正作画的司空云庭听闻宫中来人,并未直接见对方,反而让人将其带到书房来。
大太监阿容见到司空云庭径自跪下,道:“主子,陛下的决心似乎有点动摇了。”
“这也无妨,事已至此,不是他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架上,司空云庭将那副画好的话挂在墙上,大太监阿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忽然神色一屏。
那画上的人同大人很像,莫非这就是大人说的那一位?
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他压低脑袋不敢询问此事,而是转移话题说:“奴才已经劝服了陛下,主子请放心,奴才必定不会让陛下退缩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陛下也退无可退了,宣王已死,王妃同世子那可是恨极了陛下,他们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司空云庭深深的看了阿容大太监一眼,道:“说吧,陛下让你过来,可有要事?”
“回主子的话,陛下让奴才问您,他所求之事能否称心如意?”
“回去告诉他,他所求之事,必能如愿。”
司空云庭的话让大太监阿容心里一喜,他急忙抬头看向正掏出帕子擦手的国师,又试探着说:“那奴才告退。”
“嗯。”
淡淡的打发走来传信的大总管,司空云庭忽然嗤笑一声,这时一直在屋外待着的黑衣青年不由插嘴说:“主子,这阿容似乎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无妨,他的性命始终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他不敢背叛我。”
“可是主子,若他背叛了该如何是好?”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主子,属下是否该做些什么?”
司空云庭将手中的帕子丢下,忽而轻笑道:“去将我那好弟弟请来,就说本国师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是,主子。”
黑衣青年速度飞快的退下,司空云庭看着他的背影,勾唇浅笑,他心说,乱吧,乱吧,越乱越好,最好生灵涂炭,那样他才有机会,不是吗?
此时司空云庭的想法无人得知,睿帝还将其当成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助力,而司空云翼虽然无法确定这人到底与自己是不是亲人,但光凭借着对方与自己九分相似的外貌,却是可以肯定他们之间定然有关系的。
所以当司空云翼接到国师府手下的传信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出现在国师府内。
在黑衣青年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国师府那十分豪华的后花园之中,见到了站在暖房里面,正侍弄着一株花开的特别娇艳的牡丹的司空云庭。
一见面,司空云翼便挑眉轻笑,“大哥真有闲情逸致。”
司空云庭那侍弄着牡丹的手一顿,一片花瓣被扯下,他低垂着头,声音淡淡,“只是无事可做罢了。”
司空云翼的视线落在那被扯了一片叶子的牡丹上,忽然略带可惜的说:“好好的一株牡丹,就这么残了,当真可惜。”
听闻此话,司空云庭收回落在牡丹上面的手,说:“若你喜欢,这东西送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