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自己又觉得有些不对，喃喃念叨：“不对啊，一顿没吃而已，怎么会饿的手都没有力气？”

顾北城没有说话。

冯华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今天中午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吃饭？”

顾北城淡淡开口：“不饿。”，修长的手指将一整块疯马皮翻了个面，顾北城视线全部落在皮面的某一处凌乱的细纹上，他微微皱了皱眉。

冯华反正无聊，就胡乱说些有的没的：“怎么跟以韵一样？天天不饿不饿的，修仙吗？”

顾北城知道她是无聊，没有理她。小南笑了笑，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他们饿了自然会去吃的，总归饿不死。”

“那倒也是。”

冯华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看他们认真的工作，时不时的插两句，却也没有再过多的打扰他们。

*

到了下班时间，苏以韵手头上画到一半的设计还差一点就能完成，但是她还是没有选择加班。合上本页和图鉴，稍微收拾一下，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对折的报纸放进包里，穿上大衣，苏以韵起身准备离开。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代舒和一个平常不怎么来往的同事，苏以韵没有必要打招呼，便直接走出办公室。

电梯一层一层的下降，停在苏以韵的楼层，门打开，苏以韵跨步走进了，按下一楼，电梯门合上，继续向下运行。

可是还没有下行多久，红色的数字减少了一个数字停止变化，开始闪动起来。

制作部的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顾北城坚毅的脸一点点出现的苏以韵的眼前。

毫无准备，站在电梯中央目视前方的苏以韵的视线和同样目视前方的顾北城相撞，骤然间，一种局促而又尴尬的心情在苏以韵的心中**漾开来。

顾北城双手插着兜，背脊挺立，面无表情。在看到苏以韵的一瞬间淡然而又冷漠的收回目光，就像眼前的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似的。

苏以韵怔住，看到顾北城迈腿跨进电梯的一瞬间，苏以韵连忙向斜后方撤了两步，退到了四方电梯的角落里，把大部分空余的位置让出来给顾北城。

顾北城欣然接受，他踩进电梯中央，站定。从兜里抽出手按下关门键后，电梯继续下行。

以前并不是没有和顾北城单独乘过电梯，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这一次，苏以韵格外不舒服。

偌小的空间里，逼仄的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可是他们始终一言不发，谁也不和谁开口讲话。

碰巧的是，这一趟电梯中途竟然一直没有停下来，一口气直到一楼。尴尬只有短短几十秒，这让苏以韵稍微感到有些轻松。

电梯门开，顾北城双手插着兜，率先走出去，没有停顿没有回头，苏以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不舒服转为难受。她真的没有办法，事情和情感统统还不够明朗，她没有办法再这样随随便便就接受他的好。

叹一口气，苏以韵在电梯差点又要合上的当头，连忙挤了出去。出了公司，苏以韵在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回了家。

看到苏以韵上了出租车，并默默记下了车牌号后，顾北城才从公司旁边刚好能挡住自己的巨型广告牌后面出来，调头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短短的路程，顾北城不停的问自己：贱不贱？

呵。他讪笑一声，怎么会不贱呢？人家不接你电话，莫名其妙毫无理由的就将你拒之门外不理不睬，你却还会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她的心情，你说你贱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