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转身望着中东地下城的方向，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想做我的副官很容易，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将军请说。”

东方轩辕撑着膝盖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杜飞身后。

杜飞望着远方问：“我的弱点是什么？”

闻言，东方轩辕愕然一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乍听之下，这像是一道简单得不得能再简单的送分题，但往深了一想，这其实是一道送命题。稍有差池，别说是当副官，搞不好今晚就会把小命撂在这儿。

如果据实回答，便等于自己对将军的弱点了如指掌，在将军看来，这肯定是种威胁。但若不如实回答，则有欺骗将军的嫌疑，同样得不到将军的信任。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东方轩辕满腹愁思地犹豫着，整个人无助得就像立在苍穹下的一棵枯树，想要活成顶天立地的样子，却又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摧残。

杜飞突然转过头来问：“这个问题很难吗？”

“不，不是很难……”眼看这道题答也得答，不答也得答，东方轩辕只能硬起头皮把真实答案美化一下：“将军的弱点，在我看来并不是一种弱点，而是一种仁义。”

“这话怎么讲？”杜飞饶有兴趣地追问。

“将军一边期待着与张夜重逢的机会，同时又害怕与张夜重逢，不想与他决一死战，这便是仁义的体现。”说着，东方轩辕抬眼瞧了瞧杜飞的反应。

见杜飞的脸上并没有杀气暗涌，东方轩辕这才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许多人就是因为将军重情重义，所以才心甘情愿地追随于将军左右。在属下看来，这种弱点称不上是真正的弱点，恰恰相反，它是将军立足于乱世的奠基石。”

“是吗？”杜飞似笑非笑地反问：“照你这么说，如果我把这种所谓的仁义抛一边去，杀了张夜，那我岂不是等于挖了自己的奠基石？到时，是不是全天下人都要唾弃我，说我无情无义、心狠手辣？”

“不。”东方轩辕理直气壮地说：“将军不忍杀张夜，是一种仁义。但将军若是忍痛杀了他，则是一种正义，没有人会唾弃将军。”

“你没有活在春秋战国时期，真是太可惜了。”

“为什么？”

“春秋战国时期，是属于‘说客’的时代，他们一个个口才出众，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甚至可以用口水去左右一个国家的兴亡。”

“属下哪有那么厉害。”东方轩辕啼笑皆非地说：“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在属下的心目中，没有人可以跟将军相提并论。”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副官。”

“谢谢将军！”

东方轩辕激动得腰杆一挺，庄严地向杜飞敬了一个军礼。然而，这种兴奋来得快去得也快，副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杜飞突然将耳孔中的耳塞取了出来，面色凝重地对他说：“刚才唐羽翎向我汇报，围捕行动已经以失败告终。一百多架空天机战从四面包抄，没有抓住梅拉不说，还被对方击落了五架空天战机。韩冰也下落不明。”

“为什么会有战机被击落？”

“黑衣天使派了两艘星际飞船来接应梅拉，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空战。”杜飞遗憾道：“虽然我知道他们曾在南部1号地下城改造过一批星际飞船，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驾驶星际飞船在超低空领域进行作战。”

“他们应该早就进行过相应的作战训练。”

“嗯。”杜飞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咱得摸摸他们的底，探探他们的战备力量到底有多强。你现在就去中东地下城，代我向黑衣天使下战书。同时暗中打探一下夷野赤刺是死是活，以及，要搞清楚韩冰是否被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