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璟:“……你也就能用这个威胁人了!”
齐昊枫:“我记得我今天早上才用了别的法子,成功威胁了你,嗯?”
舒璟:
两人斗着嘴一路回到民宿中,刚到走廊就看到他们房间门外站着一脸歉意的老板娘和刚才“骚扰”舒璟的那个霓虹国男人。
舒璟有些后怕地往齐昊枫身后缩了缩,齐昊枫回头低声说,“别怕,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个男人刚才并不是想要对你不轨,他跟我说,你长得很像他已故的妻子,所以他喝醉了酒在风雪迷蒙中把你当作了她,情状就有些激动,吓到了你。”
舒璟回忆了一下,这个男人似乎的确没有什么明显要侵犯她的意图,而且他一直在不断急切地说着什么,看舒璟听不懂,他的样子就更着急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我自己当时太紧张了。”舒璟有些不好意思。“那,如果他并没有恶意,咱们还打了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齐昊枫带着她往前走,“有什么不太好的,我是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才打他的,因为,他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都不该让你想起不好的事。”
齐昊枫竟然知道她心里掩藏的惊恐,舒璟感动地看着他笔挺高大的背影,只觉得有些鼻酸。她心里暖洋洋的,这个人,还真是意外地让人想要忍不住依赖他呢。
两人走到近前,民宿老板娘和刚才那个男人连连鞠躬,说的话舒璟也能听懂,意思是,“对不起,抱歉”。舒璟有些不习惯这样恳切的礼仪,她尴尬地连连摆手,用英文说,“既然是误会就没关系的。”
霓虹国男人算是听懂了舒璟的意思,笑着用英文说,“这位小姐,因为刚才的冒失举动,我实在是很抱歉,请你原谅,我的名字叫松本次郎。”
这下终于算是沟通对接上了,舒璟英文口语和听力还算不错,她听懂了男子的意思,浅笑着说,“如果是误会,那我接受你的道歉,松本先生。”
松本次郎担心她不相信,为了展示自己道歉的诚意,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古铜色的怀表,打开盖子转向舒璟,“你看,这就是我三年前失去的珍宝。”
舒璟也对这位松本先生的亡妻有些好奇,她凑近了看,怀表的盖子上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和服,侧脸对着镜头,低眉浅笑。舒璟乍看之下也惊呆了,这个女人的确与舒璟有七八分的想象。
除了下巴的弧度和嘴唇形状略有不同以外,两人的眉眼、酒窝都长的很是相似。这样的相似度,要是在昏暗的环境中,只看到侧脸,一时心慌意乱认错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松本次郎去后院散步之前还喝了不少酒,看来这位松本先生说的话的确不是为了给自己辩白的托词。
松本次郎有些落寞地笑着说,“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五年,她在的时候,每一年我们都会来这里度假,我喝着酒想她,走到后院却在雪花飞舞中看到了她的身影,那时候我真是狂喜的昏了头,以为是上天听到我的祷告,在这个雪天将她送到我的面前来,哪怕是看一眼,说一句话也好。”
这是个深情的男人,这么久还对亡妻念念不忘,舒璟听着他的回忆有些心酸,站在一旁的老板娘不怎么听得懂英文,她看到形势已经平稳就先离开了。
舒璟叹息一声,低声念道:“Tenyears,
deadandlivgdianddraart。
Idonttrytoreber,
Butfettgishard。
Lonelygraveathoandilesoff,
Coldthoughts,whereItalktheout?”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苏轼的《江城子》,这是舒璟读书的时候看到米国一位汉学者的翻译,虽然翻译的版本远远没有中文原词的韵味,可是好在那种意蕴氛围还算有所保留。
她看着那个痴痴重复着这几句英文词的男人,微微一笑,用英文接着说,“这首词用中文解读更有意蕴,是苏轼的《江城子》,你们不是也有学汉字么,有兴趣可以读一读,您的太太应该也希望您能过得好。”
松本次郎愣忪地看着舒璟,忽然郑重一鞠,“谢谢你,我先不打扰你们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