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啊，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咱们可是一条战线上的蚂蚱。”

顾朝才不上当，上前，似笑非笑。

靠近莫夕，在她企图躲开的前一秒，他一把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伸进她的口袋。

“这里藏了什么？”

一摸，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顾朝的笑意越发深。

莫夕现在就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她要躲，顾朝还不让。

无奈之下，她便拿小萝卜做盾牌。

“你你你不要这样压着我，小萝卜会被你压坏的。”

“我又没用力，它才没那么矫情呢。”

说话间，顾朝已经将那个小盒子掏出来，莫夕想抢都来不及。

抢不过，她一想，算了算了，就这样送出去也好。

顾朝只用一只手便打开了那盒子。

在他的记忆中，莫夕很少戴首饰，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耳朵上这对儿银耳线，她的身上便再没有其他首饰了。

他倒要看看，这是个多么漂亮的首饰，竟然还要莫夕瞒着他自己买下来。

这包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当然，是对于莫夕来说的价值不菲。

在一起这么多年，顾朝的价值观已经开始跟着莫夕跑了。

结果，一打开，是两个闪耀着奢华光芒的袖扣。

不大不小，黑色的玛瑙石显示着它的低调和沉稳，而内外镶嵌的钻石又将它渲染的奢华。

顾朝看着她，久久不说话。

他的表情淡淡的，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莫夕还以为他一定会一眼喜欢上这个礼物，结果却是这么平淡地让人要抓耳挠腮的情形。

他不说话，莫夕可忍不住，“喂，你干嘛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啊。”

莫夕还委屈了。

顾朝努力崩了好久的脸色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笑出声来。

“送给我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不送给你送谁啊？”

莫夕还在为他刚刚的态度生气，此时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顾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再次转向那对袖扣，他的视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而在他眼中承载的感情，是莫夕不敢轻易说出口来亵渎的珍贵。

“俗世里有人对‘爱’做出了一个定义。”

顾朝将袖扣拿出来，在自己的衬衫袖口比划着。

他道：“一个人一天赚十块，愿意把九块交给自己的爱人，一块留给自己吃馒头，九块留给爱人吃汉堡。”

“这个，不止九块吧？”

“这么怎么可能只有九块。”莫夕还没反映过来他话中的意味。

顾朝突然轻笑出声儿，“我们家莫夕同志还天天念叨自己是个底层挣扎的小透明，天天裤兜儿比自己的脸还干净，却一出手就能送给她的丈夫这么贵重的礼物。”

“矮油，不贵重不贵重，小礼物。”莫夕很有阔佬儿的风度。

“哦？”

说话间，顾朝已经将袖扣都戴好了，他转着胳膊，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我还以为，娘子要送我的新年礼物，是别的呢。”

“别的？啥？”

顾朝抬眼，有些风情，“听说，过了头三个月就可以彳亍那个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