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低着头,听着他的话,心中暖意。
他是在刻意疏离,可是莫夕还是听出了他对她的维护。
“我是在问你,她的舞蹈。”敖卓刻意咬重了“她”字。
顾朝神色不变。“自然是上乘。”
“可用否?”
闻言,顾朝眉头一皱,“何意?”
“字面意。”
顾朝不语,又将目光投向莫夕,莫夕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浑身脏兮兮地,时不时抖两下,整个人都写满了无助。
敖卓这话,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可敖卓,却是自始至终都直勾勾地盯着顾朝的神色,不放过半点儿变化。
他在试探,他在刻意折辱,也在刻意试探。
想通了其中的门道,为了保住莫夕的性命,不引起别人怀疑,他一狠心,“可用。”
“哦?严朝的意思是,齐国的女人,可为努人做奴?”
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全都是不屑的叫嚣声儿,顾朝的手指骤然捏紧,下一刻,又强迫自己松开。
他身上的气势冷硬,却因为自身状态的不佳而难以扩散。
他话锋一转,“齐国的荣辱,与我无干,齐国的女人,自然与我无干。”
“嗯?此话怎讲?”
顾朝慢悠悠执起一杯烈酒,“有过节罢了。”
“恐怕不只是有过节。”
“各为利益罢了。”
敖卓突然轻笑,“严朝公子还真是多变,先前几日都不愿意松口,今晚这小瓜妇舞一曲,你便改了主意?”
莫夕有些慌。
“只是说说罢了。”
“公子!”莫夕又是“扑通”一声儿跪下。
敖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顾朝更是诧异的看向她。
“公子,公子也是齐国人,还请公子,不要让齐国蒙羞。公子想必也有家人在齐国,就是为了家人,也请公子,慎言!”
傻丫头,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顾朝喉头一哽,还是不愿松口,“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也有亲人,朋友,公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必定是有朋友相助!还请公子三思!”
话音刚落,敖卓怒的掀桌而起,桌上的东西竟悉数向莫夕砸来。
顾朝下意识起身,莫夕忙躲开一步。
顾朝自然懂了莫夕的意思,用力的双手卸了些力道,最终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饭菜,热乎乎的稀粥,还有那瓷碗铜盏,硬的软的凉的热的悉数往莫夕的身上砸去,莫夕被迫全部承受了下来。
等到所有东西都落了地,莫夕也像个讨饭的乞丐一般,全身上下狼狈不堪。
“我和严朝公子议事,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艺伎,也敢在我的地盘儿上指手画脚?你活腻歪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