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是一起回来了?”贤妃自然是知道消息了才如此开口,也只不过是问了求一个心安。
“王爷现在应该在和父皇复命,等结束了便和母妃一同用膳。”苏静言从善如流的挽住贤妃的手,带着小女孩的娇憨,“我还给母妃带了一些东西。”
说着,她让身旁的青枫将漠北的狐狸貂皮拿了出来,“这是给母妃冬日御寒用的,母妃身子骨受不得凉,这个御寒效果听闻非常不错。”
贤妃的脸上终于多了一抹笑意,“还是言儿有心。”哪个女人不喜欢收到礼物?明明说是去西山祈福,却到了漠北,还记挂着自己,现在贤妃更是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妇没有任何挑剔了。
半芹看着贤妃心情不错,这才道,“王妃有所不知,娘娘可一直盼着您呢!”
“知道母妃挂念,言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苏静言扶着贤妃走到座位上坐下,自己也坐到旁边。
贤妃遣散了所有的下人,抿了口茶,开口道,“想来言儿也是有话要说。”
“漠北的事已经彻查清楚,该有的证据也全部拿在手上。”苏静言缓缓道来。
“是么。”贤妃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若是如此,不仅仅是杨府,就连端王也泛不起风浪。
但……
端王再如何也是先皇后所出,元章帝一直都尤其偏颇这个儿子,事到如今,这件事若是被传出去,那不仅对端王不利,甚至会让元章帝失去威信。不过就算再爱这个儿子,他也不可能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才是。
端王,无论如何都会被处理掉。
想到这里,贤妃沉重的心情终于舒缓,“言儿最近,是否有什么新鲜事和本宫聊聊?”
女人不可议论政治,漠北的事,贤妃也没有多问,只打算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出来便好,她转移了话题,倒是让苏静言忍不住开口道,“还真有一事。这不武安侯府上的姑娘名为楚天媛,曾被王爷救下过。”
贤妃自然是知道此事的,就连武安侯如今的地位不也都是景王提拔上去的么。
“那楚小姐,不知为何很是中意王爷,竟是说要嫁给王爷。”说到此处,苏静言有些讥讽又凄凉的笑了笑。
贤妃有些惊讶,却宽慰道,“你呀你,这楚家小女我见过,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是啊,言儿曾经也是这般想,直到她拿着簪子想要刺伤言儿,那一刻我知道,她有着自己的思维,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贤妃眉头微皱,“还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这哪是好事儿,分明就糟糕透顶!”
苏静言摇了摇头,“母妃,无妨,言儿无事。”
“你呀,就是太懂事了!真是苦了你了。”贤妃叹了口气,心中却在盘算着要如何让楚天媛受到该有的惩罚。
而另一边,御书房内。
元章帝大怒,手中的信纸被他直接砸在一旁林三的身上,林三的脸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可想而知他的力度有多大。
林三有些被吓到,毕竟大晟朝的皇帝他从没见过,如今见到了竟是朝着自己发脾气,自己尽管将死,但这一生不亏。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凄厉的声音让元章帝眉头微皱,景王先元章帝一步让人堵住他的嘴,没成想他剧烈挣扎着,将那抹布扔到地上,“您如今说的是一个深明大义,实际上呢?当年那场瘟疫,从来都没人管没人问,就像是没有这回事一般,通敌卖国是迟早的事!”
元章帝气笑了,那奴仆就想着将抹布捡起来塞回去,元章帝却大手一挥,“那你倒是给朕说说,你通敌卖国之事。”
林三看着元章帝,大着胆子道,“端王和杨府给我们的好处,岂是您比得上的?他们给我们吃给我们住,给我们事做,就连我的妻子,我那可怜惨死的妻子……因着我们住在边境,若是我们这里感染,邻国也别想好过,他们竟是派了人送了药,可一切都晚了。而你们呢?朝廷之人呢?!我养马卖给他们我心甘情愿!”
“放肆!”景王怒喝道。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怕是只有凌迟才能解心头之恨。
元章帝果然脸色阴沉,他苍老的身体甚至都在抖动,“给朕把这个贱人拖出去!送到库房,明日正午凌迟!”
在场的下人再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人带走,而景王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己的父皇了,他知道,接下来该处置的人便是那希望逆风翻盘的端王了。
“传令下去,收回端王称号,端王府内所有人全部押入地牢,等待处置!”元章帝说完后,竟是有些站不稳,还是身旁的大总管眼疾手快,拉来一个软椅给他坐下。
景王这才发现,意气风发了几十年的父皇,似乎早已苍老,他的头发有些发白,他看上去仿佛老了几十岁。“父皇。”景王开口道。
“你做得很好。”元章帝竟是夸赞了一句,语气却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谢父皇。”他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