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这二十几年，你爸爸都不在，苦了你了。”秦扬帆的眼眸之中带着亏欠，又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周荷月：“荷月，是我们秦家对不起你，只要你们周家有任何难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的帮助。”

周荷月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沈初夏从一旁抽了几张纸巾，递了上去。

这个时候，人命关天，周荷月自然不会同沈初夏再计较什么，顺手接了过来，没一会儿，泪水已经将纸巾全部打湿。

“爸，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她早就和周家没什么太多的联系了，虽然老爷子古板，脾气又倔强，但是这么多年在一起生活，已经习惯，已经有了感情，把老爷子当成亲生父亲来看的。

或许是因为大儿子的事情，秦扬帆对待周荷月也很好，甚至好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此刻，老爷子要“没”了，周荷月绝对是最伤心的那一个。

沈初夏用余光看过去，果不其然，原本精致的贵妇，此刻脸上没有任何的妆容，抿着嘴唇，竭力的克制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小川，小夏……”

旁边的女人一愣，居然还点了自己的名字。

“我还有几天活命的时间，我想看，我想看你们两个领证，结婚。”

沈初夏怔住了。

所有老人弥留之际，应该都想看到自己的后代成家立业。

但是没想到，像秦扬帆这样的老头，居然也是这么想的。

“可以吗？可以吗？”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秦扬帆的态度一下子激动起来，在呼吸机sp;这下子，在场周围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连忙围了上来。

就连一向出了名反对秦川和沈初夏两个人在一起的周荷月都情不自禁的催促起来：“快答应啊，我户口本给你找出来，你们两个立刻去领证。”

秦川的表情有几分犹豫和为难。

他不是害怕结婚，而是不想在这么草率的情况下就匆匆忙忙的领了结婚证，这是对沈初夏的不负责任。

至少也应该有求婚这一步骤才对。

沈初夏也看向了秦川，她原本就不是很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她只知道，现在，她是愿意的。

女人上前两步，走到了秦川的旁边，抓起男人的手，点了点头。

她也不想秦川为难，所以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是愿意的，只要秦川开口答应下来，她就可以去结婚。

周荷月在两个人的身后催促：“你们还在等什么呢！还不赶紧答应，马上去领证。”

她不想让老爷子走的时候，是带着遗憾走的。

秦川点了点头：“好，我们这就去。”

一旁的秦陆，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又想起来老爷子曾经说得那句话：“只要你们两个领证，我就会把秦氏交给你负责。”

现在……

不知道老爷子在弥留之际，还能不能想起来这句话。

一旦，他还记得，留下来遗嘱，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一瞬间，秦陆的心仿佛坠到了谷底，格外的慌乱和紧张。

沈初夏早就和沈家没有了关系，所以证件什么的都在自己的身上。

当她和秦川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总觉得有几分不太真实。

秦川的声音有几分清冷，缓缓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