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手指正抓着她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在指尖环绕,乐此不疲。
“嗯,她有这个习惯,逢年过节,还会去公益岗做慈善,从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周荷月不是商人,在秦家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用做样子给谁看,何况一做,就是十几年。
所以做这些,都是她从内心出发的,如此看来,她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也并非像对待自己时候那样嚣张跋扈,原来,所有的怒气,只是对儿媳妇的不满意。
她和唐睿的母亲可完全是两类人。
沈初夏眉头微微蹙起,思考着什么。
“在想什么?”
“其实周姨挺好的,对你也很好。”
秦川点了点头,他一向是非分明,虽然今天在餐桌上怼了周荷月,不过也是无奈之举,不这样的话,秦家人似乎认识不到沈初夏对于他的重要性。
但是在心中,他对周荷月的态度并不会因此而产生动摇。
“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就因病去世了,她嫁进来,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
说着,秦川眼眸微微低垂,语气中略有几分嫌恶:“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听到这话,窝在他怀中的女人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得应该是秦海,他那个常年在国外,根本不愿意回来的父亲。
这也是沈初夏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有关于秦海的事情。
自从迎娶了周荷月过门之后,第二年开始,他便去了美国,在国外一个知名大学,做经济学教授。
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从他六岁,到现在二十六岁,漫长的二十年,可以记得很多事情,同样,也可以遗忘很多事情。
哪怕是曾经血浓于水的亲人。
“你会恨他吗?”
听到这话,秦川反而愣住了,沉默了半晌,迎着窗外的月光,盯着沈初夏漂亮的眸子,笑了。
“从小到大,其他人问我的问题都是——你想他吗?怎么你却说,恨不恨他?”
沈初夏点了点秦川的鼻子,觉得有点好笑的开口:“因为他们说得都是废话呀,你是他的儿子,他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能不想他?”
“恨过。”
两个字的答案,说出了秦川所有的心声。
在青春期叛逆,迷茫的时候,他的确非常怨恨秦海。
把亲生儿子丢在国内十几年,不闻不问,现在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估计他都认不出来。
整个世界上,能做到这么绝情的,估计也只有秦海一个人了吧!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恨意也越来越淡化,变成了无所谓。
对于他来说,秦海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同情的,只有周荷月。
“夏夏,漫无目的等一个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尽头,这种感觉,很痛苦的。”
“我知道……”
沈初夏的头埋在秦川的怀中。
她也这样等待过,等着唐睿,唐家人,亦或者是沈家人,救救她的孩子,救救她的朋友,可是没人理会。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