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因为她不会有事。”
这一次凌微波没接话,只似是而非地笑着。
卓妍俊扔掉烟,站起身揽住她的肩膀往外走,“你报你的仇,我保我想保的人,没有任何冲突。”
“你确定要保她?”
“你确定要让她真的跳?”
这个世上,了解她的人不多不少,却恰好有那么几个,能一眼就洞穿她的心思和本性。
“波波,你不适合做恶人。”
就在凌微波想着如何回答他的话时,他又轻轻淡淡地笑出声来,“你只适合做我的女人。”
嚣张可以,强颜欢笑就不必了。
“走吧,肖坎应该都处理好了。”卓妍俊拥住想挣脱他怀抱的小女人,一个意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乖乖听话。”
“卓妍俊。”
“嗯?”
“你是不是就欺负我心软无依下不去手?”
“呵,”卓妍俊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沉凝着无可奈何的宠溺,“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任由我欺负了?”
“想得美。”说完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卓妍俊透过车窗镜看着她微微泛怒的薄红的脸,心头竟从未有过的释然一松。
她不愿意让那分开的六年变得莫名其妙,所以她惩罚了白霜,可是惩罚一个人,有千种万种方法,她却独独选了最不可能的一种。
卓妍俊摸出打火机,很快点燃烟就吸了起来,一根烟吸完,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一路驶到征华当时出事的地点。
一样的天桥风景,不一样的白天黑夜。
浓厚的冬寒一层一层地罩下来,连路边的霓虹都被浓缩成冰冷的光晕,而在那光晕里,女人迎风而立,大衣的衣摆在风中**起层层涟漪。
白霜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凌微波,大声喊道:“凌微波,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很大,夜很黑,天气很冷。
卓妍俊用自己的大衣将凌微波裹住,听到白霜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就听见怀中女人清冷嘲笑的声音,“白小姐跳吧,我看着呢。”
“你……”白霜低眸去看,天桥四个方向,都摆满了救生床,救生床旁边站着身穿便服的突击队,而那个男人,单手插兜,线条硬冷的风衣将他的脸拉得越发冷漠,他就站在那里,眼中无物,只有烟火的光从他修长的指间溢出。
在凌微波的话落下后,他轻飘飘地掀起眼帘,面无表情地冲着她的方向说了句:“跳吧。”
白霜顿时就笑了,“怎么?非要拉着我做一场秀?”
放这么多救生床,她跳与不跳,到底有什么不同?
“把救生床撤走,我就跳。”她远远地看着卓妍俊和凌微波,绝决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卓妍俊眉心缓缓地蹙了蹙,他还没开口,段花溪已经急急地喝道:“霜儿,不要任性!”
“花溪,你别管我。”
“阿闽。”肖坎真是受不了她这磨磨唧唧的,把王小闷唤到身边交待了几句。
王小闽看了白霜一眼,点头离开,不多时,天桥上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嘭”的一声巨响。
“霜儿!”
段花溪眼睁睁看着她从上面跌下来,哪怕知道>他快速跑过去,一下子跳到救生**,将一脸惨白的女人抱入怀里,轻声安抚着:“霜儿,没事,你没事,不要害怕。”
白霜其实是害怕的,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掉了下来,在身体失重的那一刻,她真的害怕极了。
她怕死,谁不怕死呢。
她紧紧抓住段花溪的手臂,眼睛死死地看向远处被另一个男人护在怀中的女人。
“走吧。”
凌微波对上她的视线,撩唇笑了下,随即便淡漠转身。她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白霜从天桥上落下来的,她落地时的弧度,她脸上的震惊和惊恐,她的大衣割过空气的气流声,她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她惨白的脸。
原来,面对死亡,人是这种样子。
她转身就走,卓妍俊自然也跟着走了。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肖坎也不会多停留。
安静的街道,只有浅凉的月光铺洒。
卧室里。
卓妍俊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凌微波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他拿着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踱步到她身边,“在写什么?”
“日记。”
卓妍俊勾头看向她,“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