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不够富贵,也许她不够优秀,也许她不够漂亮,在千千万万的人流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混入街巷,转身已成了大众之身,可是那又如何呢?
纵然她渺若尘埃,依然要活得精彩。
而她身边有这么多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她没道理为了一个人而伤心难过。
凌微波抬手擦了擦眼泪,推开肖坎站了起来,正好此时陈浩买了饭回来,看到肖坎居然在这里,他提着饭盒的手扬了扬,觑笑道:“舍得出来了?”
肖坎扯了扯唇,看着他手中提着的饭盒,点头称赞道:“还挺细心,买了我的饭了没有?”
“没有。”
“没买你就不用吃了。”
肖坎走过来,接过他一边手上提着的饭盒,转身就走到病床前,他把菜都打开,放在床尾的支架上,对凌微波说:“先吃饭,吃罢饭再照顾伯母。”
其实征华不用照顾,她已经成了植物人,没有感管,没有意识,这也只是肖坎安慰她的话。
凌微波咬了咬牙,望了一眼病**的人,她默默地拿起一次性筷子,扯着上面的封皮。她的母亲现在只剩下她了,她不能倒下去,就算再没味口,她也要吃饭。
肖坎站在一边,看着她低头沉默地吃饭,但浑身哀伤的气息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他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冷冽了。
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门侧的凌白,又低声对陈浩说:“在这里守着。”然后唤了凌白出去。
卓妍俊还靠在墙壁上吞云吐雾,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阴郁暗沉的气息。听到开门声,他掀了掀眼皮,对上肖坎投过来的视线,他微微垂了垂眼睫,站直身子,走向门口。
两个男人沉拔英俊,彼此对视一眼,肖坎转身往过道里走,卓妍俊推开轻掩的门进去。
凌微波没什么胃口,吃饭极慢,卓妍俊单手插兜,静静站在门侧看她。
他很想进去,可是,他又不敢。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在爱情面前怯步。
卓妍俊专注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慢慢转身,离开了房间。
肖坎把凌白叫到过道后的安全出口,拧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在电话里,因为情况紧急,凌白只说了大概,详细情形并没有对肖坎说,如今肖坎一问,凌白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肖坎目前还不知道凌微波父亲已经过世的消息,如果被他知道了……
凌白快速地想了想,觉得隐瞒根本就瞒不住,他叹了口气,把从肖坎离开,发生在凌微波身上的事情慢慢地向他说了一遍,他只说了梗要的,在听到凌郭子去世的消息后,肖坎一下子抓住他的肩膀,声音低的几近嘶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郭子去世了。”
凌白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肖坎身体一个踉跄,人几乎站立不稳。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肖坎蒙住眼睛,哑声道:“说。”
凌白忧虑地看他一眼,慢慢地向他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每听一句,肖坎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直到凌白说述完,肖坎整个人几乎都僵硬了,他低沉又含着刀风般冰冷尖锐地声音寂然响起:“那孙成呢?”
“还在监狱里。”
“在监狱?”
肖坎冷笑:“他害死了波波的父亲,还能安然呆在监狱里,真是很不爽啊。”
他眯了眯眼,杀气顿现。
原本他真不愿意接石峰的位置,但如今看来,他是非接不可了。
伤害了波波,他孙成有几条命来偿还?
“你先进去照顾着她,我有事先出去,晚点儿再过来。”肖坎手滑进腰兜,一脸冷酷。
凌白什么都没问,只点头让他放心。
肖坎离开之后,凌白也转身回了病房。
凌微波坐在床头,一直跟征华说着话,不管她能不能听见,她的声音就没断过,从她记事起的一些点滴到长大后的各种生活场景,她边说边哽咽,声音凄楚而可怜。
陈浩看着她泪光婆挲的侧脸,手无声地攥紧了。
凌白默默地靠在门柱上,微低着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拿在手中,来回翻折着。
凌微波这一夜都陪在征华的身边。
卓妍俊从医院离开后,直接找到东辰逸,要他陪他去喝酒,正好段花溪也从南方处理好股市一事回到段家,东辰逸便叫上了他,三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红蓝酒吧。
红蓝酒吧里,卓妍俊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眼晴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心无着落。
东辰逸眯着眼看他把酒当作水一样地喝着,问:“你这个样子,很像失恋中的人。”
前一秒还在他面前炫耀,怎么下一秒他就花钱买醉了?
自从宋漠离开之后,东辰逸对凌微波的消息知道的就少了,又加之最近他忙着收拾余家,对卓妍俊的关注也少了,所以他还不知道凌微波母亲出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