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笃定地点头:“教习嬷嬷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现在正在院子里等着。”
可厉风始终想不明白,既然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为什么方才不让他把少奶奶拦下来。
“开门,不然我直接拆了它。”
门外响起沈清气急败坏的话音,仔细一听隐隐还带着鼻音。
霍逸伝收敛了脸上的阴沉,又重新带上了温润的面具。
厉风抬脚走向门边,在沈清正准备踹门的脚落下前,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霍逸伝。”沈清及时收回脚,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窘境,绕开厉风往里走去。
根本不意外沈清的到来,霍逸伝坐在桌边笑看向沈清:“娘子这怒气冲冲是为何?”
他还敢问为何?
“霍逸伝,你明明知道教习嬷嬷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清险些被气笑,双手撑在书桌上道。
沈清来之前已经问过留云阁的下人,昨日下午善清堂的钟嬷嬷来过,定然是为了教习嬷嬷的事。
结果霍逸伝居然没有告诉她,不仅如此,还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大早跑去出糗。
闻言霍逸伝拧了拧眉头,神情颇为无辜地看着沈清道:“娘子,为夫昨日同你说过了。”
沈清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红玉,见她茫然地摇头又转回看着霍逸伝。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倒要看看,霍逸伝准备怎么接着往下编。
“昨日醉酒醒来后说的,娘子若不信,可以问厉风。”霍逸伝偏头看着沈清,以实际行动解释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问厉风不就等于问他霍逸伝?
“就当作你说了我没听到,那今日早上呢?我去藴芳院,你怎么不拦着我?”沈清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地看着霍逸伝道。
霍逸伝眉梢一抬,佯装出一副惊讶模样:“娘子今日去藴芳院,是为了此事吗?为夫还以为,娘子是去找启燃饮酒的。”
清越的嗓音悦耳,厉风却是不禁浑身抖了抖。
他跟在霍逸伝身边多年,极为熟悉霍逸伝说话的语气,方才的最后一句,分明有股子阴沉的意味。
可沈清是听不出来的,只觉得霍逸伝是在狡辩,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霍逸伝,你就是存心作弄我。”
本来心里也憋闷着,听到沈清的话,霍逸伝不甘示弱,抬眼看着她慢慢悠悠道:“看来娘子你也没有那么蠢,还看得出来我是在作弄你。”
话音落下沈清已经拂袖离开了书房。
没了沈清在场,霍逸伝又变回了之前阴沉的模样,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
“少奶奶,教习嬷嬷还在等着。”红玉见沈清直奔院外走,赶紧出声阻拦道。
在霍逸伝那里受了气,沈清根本就听不进红玉的话,径直就带着祝鱼朝府门去。
红玉急得直跺脚,却又拿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小跑追了上去。
霍老爷虽然让霍绣芳管教沈清,却从来也没有限制过沈清的出入,凭着霍家少奶奶的身份,根本没有人敢拦。
“还是外面舒服。”沈清看着街市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还有街边叫卖的小贩,由衷地感慨道。
红玉闻言深切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