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何雨柱让于莉和冉秋叶先回去休息,独自一人留在“味源”后院,灯火通明,仿佛一切如常。
夜里十一点左右,院外终于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不是预想中“影卫”接应人员的暗号,而是杂沓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毫不客气的敲门声——不,几乎是砸门声!
“开门!开门!街道革委会联合稽查组的!何雨柱,快开门!”一个粗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了!比系统预警的还要快!何雨柱瞳孔一缩,心道果然有人迫不及待了。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略带惊讶和不满的表情,慢悠悠地走过去拉开门闩。
门外站着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旧军装、戴着红袖章、面色严肃的中年人,旁边是点头哈腰的刘海中,后面跟着几个街道的生面孔和厂保卫科的人。许大茂则躲在人群后面,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各位领导,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吗?”何雨柱堵在门口,不咸不淡地问道。
“何雨柱同志,”为首的中年人板着脸,亮了一下一张盖着红戳的介绍信,“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怀疑你这里窝藏了资本家的非法财物,并且有投机倒把、生活腐化的问题。现在要依法进行检查!请你配合!”
刘海中赶紧上前一步,摆出二大爷的架子:“柱子,领导们也是例行公事,你配合一下,很快就好。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嘛!”他话虽如此,眼睛却不住地往屋里瞟。
何雨柱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一丝无奈:“举报?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何雨柱堂堂正正一个工人,靠手艺吃饭,谁这么无聊举报我?行吧,检查可以,不过各位领导,我这地方小,东西也杂,你们检查归检查,可得小心点,别碰坏了东西。有些可是厂里杨厂长和大领导都知道的,我用来研究新菜式的工具和样品。”
他这话看似配合,实则点出了杨厂长和大领导,暗中施加压力。同时,他悄悄捏碎了袖中的一张“低级干扰符”。
那为首的中年人眉头微皱,似乎觉得何雨柱过于镇定,但手续齐全,也不能不查。他一挥手:“搜!仔细点!”
几个人立刻涌进屋里,开始翻箱倒柜。何雨柱冷眼旁观,心中并不太担心。值钱的东西和娄晓娥的物品,白天就已经让于莉她们收拾好,连同那批广式特产的一部分,被他利用去厨房喝水的间隙,迅速收进了系统空间。家里明面上留下的,都是些普通家什、厨具、粮食和一些书籍。
刘海中积极地指引着,恨不得把地砖都撬开。许大茂也趁机溜进来,东瞅西看,试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他们注定一无所获。系统空间的存在,是这个世界无法理解的bug。翻找了将近一个小时,屋里被弄得一片狼藉,却连一件超出普通工人家庭该有的东西都没找到。别说金银细软了,连多余的粮票肉票都没几张。
为首的中年人脸色有些难看了。刘海中急得满头大汗,连连说:“不可能啊……肯定藏在哪里了……会不会有地窖或者暗格?”
何雨柱冷哼一声:“二大爷,您这是非要在我这儿找出点问题来才甘心?要不要我把房顶掀了给您看看?”
就在这时,何雨柱感应到“影卫”接应的人已经到了附近,发出了极轻微的暗号。他心念一动,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他忽然指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之前装过广式腊肠现在空了的竹筐(他故意留下没收),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媳妇儿她爸,就是娄董事,倒是托人送了点南方的土特产过来,说是给我尝尝鲜,也好研究新菜式给厂里改善伙食。就是些腊肠、干海货什么的,领导们要看看吗?不过大部分我都拿到厂里食堂给大家尝了,就剩下一点空盒子了。这……不算窝藏资本家财物吧?岳父给女婿点吃的,也犯法?”
他这话半真半假,主动抛出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反而显得坦诚,同时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做出南方菜——有来源啊!而且是为了厂里改善伙食!
果然,那为首的中年人一听,脸色缓和了一些。一点吃的,还是用于公家事务,确实不算什么大问题。他瞪了刘海中一眼,显然对这次兴师动众却收获寥寥的检查很不满。
“行了!看来是有人恶意举报!何雨柱同志,打扰了!”中年人一挥手,带着人悻悻地走了。刘海中灰头土脸地跟在后面,许大茂更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何雨柱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眼神冰冷。危机暂时解除,但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波。他必须立刻行动,送娄晓娥离开!
他迅速关好门,仔细检查了屋内屋外,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不该有的痕迹,然后悄然从后门离开,向着与“影卫”约定的接头地点疾行而去。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