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9殿内烛火忽明忽暗,萧贺夜一进门,众人纷纷行礼。
祁妃抬眼就见他冷着脸,却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去,声音软了几分:“圣上,您可算来了!熹常在她污蔑嫔妾,说臣妾派细作害她,您可得为嫔妾做主啊!”
萧贺夜没看她,目光落在云熙身上:“熹常在,她说的是真的?你说祁妃害你,她如何害你?”
“圣上!”祁妃抢着打断,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这事还是让景舒说最清楚。她是熹常在宫里的人,总不会帮着外人吧?”
萧贺夜的目光转向地上畏畏缩缩的景舒,声音冷得像冰:“你知道什么,如实说。”
景舒的身子抖了抖,抬起头时,脸色白得像纸:“回陛下!奴婢是祁妃娘娘派去常安院的细作!她让奴婢在小主给您的吃食里下毒,上次小主做了玲珑糕,奴婢把药粉撒进去,不知怎么就被发现了,小主重新做了一份,这才没出事!还有昨日小主不孕的消息,也是奴婢偷偷告诉祁妃娘娘的!”
萧贺夜眼神幽深,冷冷的看向祁妃。
昨日之事,他已知晓。
他只当祁妃是拈酸吃醋。
可没成想,竟还有下毒一说。
祁妃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景舒尖叫:“你胡说!本宫何时指使你了?你血口喷人!”
“污蔑妃嫔是大罪,”萧贺夜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慑人的压力。
“你可有证据?”
景舒“咚咚”磕了两个头,从袖中掏出一支鎏金簪子,双手高高举起:“圣上!这是祁妃娘娘买通奴婢时赏的!簪子是空心的,里面还藏着没用完的药粉!奴婢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
云熙这时也缓缓递上一方锦帕,指尖轻轻一推,锦帕落在案上:“陛下,这是当时被下毒的玲珑糕,嫔妾一直留着。景舒下的药粉是什么性子,还请御医查验。”
蔡公公连忙把簪子和锦帕呈上去。
萧贺夜打开锦帕,见里面的玲珑糕早已硬了。
糕上的糖霜泛着白,显然放了些日子。
但这糕他认得,前阵子云熙确实托人送过,他还吃了两块。
味道不错。
他又拿起那支簪子,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纹路,抬眼看向祁妃:“这不是你去年说样式老了,不愿再带的那支簪子?”
祁妃“扑通”跪下,膝行两步想拉他的龙袍,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她的声音发颤,眼泪混着妆往下掉:“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这簪子是她偷的!”
“若不是你要利用她,”萧贺夜轻轻扭开簪子的机关,里面的药粉簌簌落在御案上,“她怎会进得了春禧殿?又怎会知道你藏簪子的地方?还知道簪子上的机关?”
他话音刚落,就对蔡公公道:“宣御医。”
不多时,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干。
这几日坤仪宫的事就没断过,真是有毒了。
他跪在地上,听蔡公公说明来意,忙拿起簪子里的药粉查验,又掰了点玲珑糕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
“回陛下,这药粉是致人昏沉的药物,服用后虽不致死,但会损伤龙体……幸好糕点里的药量少,且陛下也并未服食。”
萧贺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向祁妃的眼神里只剩淡漠:“回你的春禧殿待着,孤不想再看见你。”
祁妃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眼泪汹涌而出:“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您听臣妾解释啊!”
萧贺夜却没再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