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清最终决定接下差事，前往镇州舟山附近“剿匪”。

当江南再度闹起匪患的时候，北蛮的凤梧州，也不太平。

景泰五年，七月，夏。

北蛮，凤梧州。

和林以东三十里，某处水草丰茂的草原上。

一支商队在这里落脚，燃起一堆堆篝火。

“掌柜的，喝点酒吧！”

商队的护卫头领递来酒壶，坐到了掌柜的身边。

商队的掌柜年逾四旬，肥头大耳。

他“咕嘟咕嘟”的牛饮了两口酒水，对护卫头领说道：“牛头领，今晚让兄弟们辛苦辛苦，守好夜，等再走两日，商队从黄龙堡那边儿进了辽东地界，就安全了。”

牛头领点了点头，问掌柜道：“掌柜的，不是我老牛多嘴，其他的兄弟们也很纳闷儿，咱们为啥不直接去和林落脚？”

“和林条件比这里好得多，还有卖各种东西的商贩，兄弟们连续几日没喝到酒水了，怨气不小。”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想去，和林那边儿最近冒出个疯子，围绕着和林周边劫掠。”

“甭管你是北蛮人、大乾人，又或者是官家的还是私人的商队，一律抢劫！”

“咱们是小本买卖，被劫持了一次伤筋动骨，不瞒你说，等这次行商结束，我准备老老实实地待在淝水城不走商了。”

淝水城，即北蛮凤梧郡的第二大城市，第一城乃是凤梧郡治所——凤凰城。

牛头领挠了挠头，道：“北蛮之内啥时候冒出来个悍匪？可有名号？”

掌柜点了点头：“有，那疯子自称厉飞雨，逮着谁死命敛财，连一个子儿都不给你留，简直是禽兽！”

掌柜的正说着，发现牛头领好像失了魂，眼珠一直望着某个方向。

“牛头领？牛头领？你看啥呢？”

牛头领的脸皮微微抽动，忽然跳了起来。

他拔刀，对着保护商队的侍卫们大喊。

“敌袭！敌袭！迎战！”

掌柜的心中一惊，转身张望，就见黑夜中一支骑兵踏着月色杀来。

“轰隆！轰隆！轰隆！”

他们穿着北蛮人最喜欢的兽皮皮甲，手上的兵器五花八门。

有大乾制式的雁翎刀，有北蛮人钟爱的弯刀，还有许多大乾、北蛮民间打造的武器。

瞧那副样子跟武器，定是匪寇无疑！

“牛头领，你可得保护我啊！我家底都在这儿了！”

掌柜地躲在牛头领身后，朝着牛头领大喊。

“嗖！”

一根漆黑箭矢射来，擦着牛头领的耳边射过。

“闭嘴！”

牛头领大喝一声，让掌柜的闭嘴不要聒噪，随后拉弓搭箭射击还击。

牛头领这一伙人一共有五十人左右，其中侍卫数量一共三十二人。

三十多人的战力对付一般的匪寇够用了，奈何对方的战力太强。

只一轮弩箭齐射，牛头领麾下就有十余人中箭。

为首的悍匪纵马疾驰，横刀斜劈下去。

人借马势，这一刀正好撞在一个侍卫的长刀上。

“锵！”

双刀对撞迸发出一串火星子，巨力传导，令侍卫的双臂颤抖，几乎拿不住长刀。

悍匪骑马疾驰，根本没有恋战。

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后面的悍匪一个狼牙棒打在脑袋上。

“砰！”

悍匪的脑袋好像烂西瓜一样炸裂，脑浆子飞溅出好远。

牛头领的反应比其他的侍卫要快得多，见敌人进攻凶猛，连续躲过两次杀招后，他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