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本来还是又惊又怕的,听秦兰这么一分析,倒也在理。
毕竟她前几天才和凤怀玉吹了耳边风,既然早已经是对立,她干嘛还要给对方脸面。
只是自家儿媳妇太骄纵了些,不借着此事骂她两句,实在不好受。
“你也是大户出身,怎么目光如此短浅,你不为自己着想,总该为我儿子着想吧,若是传出咱们尚书府仗势欺人的事情来,让我儿子平白的担了你的罪名,你还有什么脸?”
李夫人是出了名的刁钻,骂起儿媳妇来气都不带喘的,秦氏又是刚过门的小媳妇,自然不敢跟婆婆顶撞。
待李夫人离去后,趴在**结结实实的痛哭了一场。
秦兰不敢跟自家夫君说被婆婆骂了,把满腔的怨气都撒到了景王府的头上。
晚饭没吃,自然引起何京的注意:“怎么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
对于秦兰何京还是很满意的,人长的漂亮,嘴又甜,自打过门后一心一意的跟自己过日子。
秦兰便眼含热泪,把今天的事情跟何京说了:“不过仗着有景王府撑腰,如今连个奴才也敢欺负到我头上了,景王妃送来了那样的礼,是准备让妾身去给一个奴才赔罪吗?”
她哭的梨花带雨,何京气的额头青筋直冒,当下就摔了一个茶碗,怒声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景王府欺人太甚,竟然如此羞辱人。”
发完火便甩手出了门,秦兰假意的拦了两下,便由着他去了。
闹吧闹吧,事情闹的越大才好。
何京今年十八,他的父亲本想让他在朝中谋个文官,可他偏喜欢舞刀弄棒,想要去军营历练。
何为劝说了几句,便也由着他去了。
他身手虽说不差但还远达不到做参将的地步,偏自己好高骛远,仗着父亲是户部尚书,又是托人找关系又是送礼的,倒也做了个校尉。
可是今年的征兵换了人,改由景王楚玄弈一手操办。
他一接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军务,军中士兵散漫不说,更多的还是托关系进来的关系户。
这些人没有真材实料却拿着皇家的钱财,惹得士兵怨声载道,却大多敢怒不敢言。
也有胆大的暗中给楚玄弈写了告密信,哪个是托关系进的军营,哪个是草包,哪个连最起码的军务都不懂却被封了参将等等,多的数不清。
楚玄弈一怒之下,查清事实后并没有着急修理他们,而是颁布了一条军令,凡是不合格者,不管你后台有多硬,都得被撸下来。
所以何京就从校尉,被一刷到底,成了普通的士兵。
在军营受了这么大气他哪里还呆的下去,找了个借口,便回家了。
没成想,自己受了气不说,连带着媳妇也跟着受了累。
“父亲,景王也太霸道了。”何京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气愤的道:“儿子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王爷却连这个面子也不给,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们家吗?”
再把秦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一说,何为就是不信,心里也是不大痛快。
但他是老油条,心里想的一套,面上做的却又是另一套:“王爷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此事就先压下吧。”
他话里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别的王孙贵族跳起来闹事,等到大家都不满的时候再跳,众人拾柴火焰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