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宜急忙跟着护士前去手术室门口,而这里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
手术室们上方的红灯亮起,象征着手术正式开始。
谢时宜定定地盯着红灯,心也提了起来。
突然,红灯转绿,手术室的门开了。
谢时宜惊讶道:“这么快?”
胚胎移植手术是个小手术,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这才两分钟不到!
然而下一秒就她就看到蒋芸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
谢时宜的瞳孔放大,茫然不解。
“时宜啊,我们赶紧回去吧。”蒋芸抓住谢时宜的手就往外走。
“等等!伯母!”谢时宜惊慌地问,“你不移植了吗?”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顾承凛又耍了什么诡计吗?
可是为什么蒋芸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她脸上的阴郁与憔悴一扫而空,一瞬间就年轻了好几岁。
蒋芸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不断地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平时要开二十分钟的路程,这回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跑完了。
回到银杏公馆,车子直接停在了北苑。
蒋芸着急忙慌地开车门下车,一路小跑着进去。
“诶?唉……”谢时宜也乱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
毕竟平时她只在南苑活动。
她一时万分踟蹰,额头都沁出了汗,指腹被自己掐得发白。
她从车窗往外望去,正对的就是顾家祠堂。
奇怪呀,今日明明不是什么特殊日子,顾家祠堂却汇聚了不少的人。
似乎连顾家的其他几脉也来了。
她不由得更加吃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谢时宜下了车,提着一口气,缓缓地走向顾家祠堂。
走得越近,她看得越清楚。
祠堂里十几个人,的确都是顾家的。
十几个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嘈杂不堪。
谢时宜很努力地分辨,只听清了什么“只是一时糊涂,回来就好……”
再走近些,她才看见一个男人对着顾家祖宗牌位跪着,脊背挺直,身型端正。
这背影有些像顾承凛的。
难道是顾家知道了那条消息是顾承凛特意放出去的,所以要对顾承凛实行家法吗?
突然,她的目光往旁边一偏,对上了那双幽深淡漠的眼睛,顿时一愣。
不对!顾承凛在这儿!
那跪着的人是谁?!
巨大的好奇心下,谢时宜加快脚步朝着祠堂走去。
刚才还争执不休各抒己见的顾家人此时却十分默契地噤了声,甚至让出一条通道,让谢时宜这个外人通过。
谢时宜走到了男人身后,她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看着男人后颈小麦色的皮肤,颤抖地伸出了手。
顾承凛就站在旁边,一脸漠然地注视着谢时宜的手。
就在谢时宜快要触碰到男人的时候,她却突然收回了手,转身想跑。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她越是着急,越是使不上力。
仿佛踩入一片漩涡,脑子昏昏沉沉的,脚步也虚浮着。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散漫却爽快的声音响起。
“亲爱的,不记得我了?”
谢时宜浑身僵住,从头皮一直麻到了脚底。
面前是顾家的人,他们的目光或激动或好奇或不屑,像一道隐形的屏障,挡住了谢时宜的路。
恋人重逢,是一场浪漫的戏码。
无奈,谢时宜僵硬地转身,看着面前被晒成小麦色的完好无损的顾启煦,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