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软化了她内心的警戒，她迷迷糊糊得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浴缸的边缘，竟泡在水里沉沉得睡去。

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得冷下去，意识也在逐渐得远去，她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有一道白光，耳边似乎有水声和男人愠怒的唤着她名字的声音，她只觉得这个声音很吵，想要张开嘴巴发出声音来让她闭嘴，可是身体却慢慢得失去了力气，白光逐渐变成了无边的黑暗，她终于还是放任自己，陷入了无尽的睡眠之中。

慢慢得，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里，有一个人握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等到眼前再度出现白光的时候，她终于慢慢得醒转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是陌生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四周，她有些费力得转动着脑袋，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病房里。

她的手臂上扎着内置针，淡黄色的点滴正一点点得流进她的血管里。

房间里静静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见，房门被人推开，拿着热水瓶进来的男人看到她醒过来的样子，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立即走过来，将热水瓶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牵起了她的手，“愫愫，你可算是醒了。”

一声“愫愫”，让程愫有些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很多，先前的记忆开始在她的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样得闪过。

“我怎么会在这里？”程愫开口，然而声音却是相当得喑哑粗嘎，半点都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可人，她用没挂着点滴的那只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眼神有些惊讶。

“你别怕，医生说你是因为发烧，所以声带有些受伤，等过两天就会好的。”于森看得出程愫心中的想法，怕她多想，赶紧解释了一句。

当然，医生还有些话，于森并没有告诉程愫。

她在他的**婉转承欢的时候其实已经发烧了，那时候她的哭诉低吟就像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剂一样，他喜欢听她沙哑的声音，因为没有及时停手，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这种事情被医生训斥，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愫愫，之前的事情是我的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于森见程愫不说话，只是呆呆得望着天花板，忽然心中一痛，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你走。”程愫淡淡得说着，声音粗嘎而难听，说出来的话，让于森沉默。

正巧此时药瓶里的药水已经到了底，于森伸手想要按铃叫护士，却被程愫抢了先，明明身上因为发烧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快了于森一步。

这样的程愫，完全出乎于森的意料。

以前程愫生病的时候，就算不是很严重，也会一直黏在于森的身边，要他喂着吃饭吃药，每一次程愫感冒发烧，于森都只能把手边的工作放在一边，一整天的时间都专心致志得照顾程愫。

后来他们分开，于森自己有什么感冒发烧的时候，都会想起曾经那个一直缠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不知道换季的时候，她的身体是不是安好。

其实程愫的体质一直都很弱，加上这一次在冷水里泡的有些久了，所以会发烧是一点都不奇怪。

护士进来，轻轻得叫了一声“于医生”，让他让路，于森赶紧应了一声，往旁边让了一下，看着针从程愫的血管里拔出来，听着护士同程愫交代让她好好休息，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