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他是待不下去。
可心中的那一份坚守,他又不愿意放弃。
叶昌林看着老爷子远去,甩了甩袖子,坐在太师椅上:“媳妇儿,你说都这样了,老爷子为啥子还不愿意将平安堂交给咱?”
“他的心里边还想着老二呗老二现在有出息,他恨不能跟着老二,可他又不愿意让别人知晓他在咱这待不下去,说到底就是好面子,”韦燕轻描淡写,丝毫没有将这一茬放在心里。
转念一想,韦燕又有些惶恐不安:“相公,你说李员外这时候携家带口的离开永安县,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别瞎想,李员外那是因为有事,所以才暂时离开永安县,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叶昌林自我安慰。
李员外一家子离开了,他们的心也悬着。
这一边,被迫来到军营的叶海林、叶萝、谨言亲眼看到了军营之中众多染病的军士,一个个身上流脓,鼻青脸肿,就像是被人暴揍了一顿,用手轻轻的触碰患者身体,皮肉深深地塌陷,许久才能回弹。
只见他们有气无力的躺在木板**,两眼无神,哀嚎不断。
叶海林远远的站在营帐外,看到了那些生病的军士,心口咯噔一跳,早已经是心生慌乱。
看来还真是瘟疫!
一下子功夫,整个军营的人都被染上了。
叶海林刚退出来,叶萝便将一个面布塞在他手上:“爹爹,以防万一。”
“还是阿萝想得周到,这要是瘟疫,近距离接触肯定是不成的,”叶海林快速的将面布绑好,将口鼻遮住,一抬眸看向等待在十米开外的守备蔡成,快步朝着他走了去。
刚一靠近,蔡成立马叫住他:“你就在原处禀报,不可靠近!”
话音一落,叶海林怒火中烧:“守备大人,您是已经知道他们患了什么病,所以不敢靠近他们?您的性命是性命,难道他们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哪一个不是有家人,您这样做岂不是要寒了他们的心?”
“别把自个儿说得这么高尚,本大人是守备,总管永安县防备,要是本大人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整个永安县都要陷入大乱?”蔡成板着脸,根本没有将他当回事。
“说吧,他们究竟是不是瘟疫?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摆明了这是想要兼将他推进火坑。
现如今叶海林父女三人都在军营之中,也就是性命捏在了蔡成的手中,一旦叶海林说出救不了的话,他们父女三人必然是会成为牺牲品。
叶海林缓了缓神:“我现在只能先作出防护措施,能不能救,必须要等我将所有的情况调查清楚,才能做出回应。敢问守备大人,你们是如何处理尸体的?”
蔡成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指着不远处的平山。
尸体全都丢弃在山上,平山之上还有一条河流从高而下汇入大河,军营就建立在大河三里之外,每日军士饮用水都从大河拉回。
叶海林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说出尸体的事情,心急如焚:“守备大人,您怎能这样做,这尸体丢弃在山上,尸水顺着河流流下,军士再饮用带有尸水的河水,能不在短时间之内造成更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