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腥味!
不甚浓,但确实存在。
宁山河是在鲜血中淬炼过的,他对血腥味极其敏感,宁悠悠回来时已经处理了痕迹,还是逃不过他灵敏的鼻子。
再看宁悠悠,她和宁氏说笑着脱了衣服去休息,神色无恙,但宁山河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娘俩那么高兴,宁氏也难得放松了精神,宁山河略一思索,并没有马上说出来。
宁悠悠今天受了惊吓,又哭了那么久,早已疲惫不堪,在宁氏轻柔的歌声中慢慢睡去。
等宁氏也睡着后,宁悠悠的房门被推开了。
宁山河走了进来。
他要搞清楚,宁悠悠身上的血腥味到底从哪来的。
小小的衣服散落一边,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宁悠悠那平稳的呼吸声。
宁山河拿起衣服,才刚凑近,更加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腔。
难道是悠悠受伤了?
宁山河心中一紧,赶紧检查伤势,却未曾发现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这事儿不对劲!
有血迹就说明有人受伤,宁悠悠身体无大碍,那沈长苏……
宁山河一眯眸,起身离开,与夜色融为一体。
宁静的乡间小路上,风渡扶着沈长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来。
待在小医馆确实可行,但沈长苏怕有其他杀手会再次追来,大夫就会遭受无妄之灾,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才刚推开门,沈长苏就坚持不住了,差点跪倒在地。
“公子!”
风渡赶紧扶起他,却被狠狠甩开。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不用来扶我。”
“公子,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风渡半跪在地上,“属下救驾来迟,公子如何惩罚属下都不要紧,你为何要折磨自己?”
沈长苏抿着唇,一声不吭。
他这不叫折磨。
这点伤就抱病喊痛,来日碰到更大的磨难该如何应对?若是宁悠悠也受了伤,又该如何?
既然注定要撑起一片天,那还不如早点适应,以免猝不及防。
休息片刻,沈长苏冷声开口,“那些人是如何追到这里来的?”
风渡赶紧跪下,“是属下无能,本想将其引走,却没来得及,被他们先一步探查到公子的下落,这才出事。”
“你起来吧。”沈长苏拧着眉头,“这事不怪你,可经此一事,必定打草惊蛇,明日通知风襄,早做准备。”
“是。”风渡心疼的看着他,“公子早点休息吧,属下带来了药膏,涂抹后不出几日便会痊愈……”
“谁?”
外面有人!
房门被风吹开,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内,风渡面色一变,挡在沈长苏面前。
这人武功很高!
毫不夸张地说,自己连他何时来的都不知道。
“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如果真是敌人派来的,今晚他俩都得交代在这。
蒙面人一言不发,有风吹过斗笠缝隙,沈长苏明显感觉到他眼里的杀气,又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警告?
“风渡,你先起来。”
“公子小心!”
风渡没动,“此人武功很高,您不是他的对手。”
别说他家公子了,就是他亲自上也恐怕连一招都走不过。
“他并没有杀意。”沈长苏目光平静,与其对视,“阁下若想取我性命,此刻正是最好的时机,可阁下并未动手,想来另有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