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春水扑进沈凝儿怀中，哽咽道，“奴婢看到阿文和如意在后山拉拉扯扯。”

“如意是谁？”

“如意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

“阿文当时看到你了吗？”

春水摇了摇头，“奴婢躲得快，没让他看到。”

沈凝儿面色一沉，“你且回去休息，这事我清楚了。”

春水垂着头抹了抹眼泪，披着外衣走了出去。

第二日吃过早饭，沈凝儿便让杜嬷嬷把阿文叫了过来。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直接便问阿文，“你和如意关系如何？”

阿文是个清秀腼腆的男孩子，看到如天仙般的沈凝儿有些手足无措，“回二小姐，小的和如意姐姐是同乡。”

竟是同乡？

她淡淡的笑道，“对她印象如何？”

阿文倒是不藏着掖着，“如意姐姐一直很照顾小的，小的对她印象很好。”

“若将如意和春水一并嫁于你为妻如何？”

阿文没想到沈凝儿突然说出这种话。他清秀的容颜闪过难以抑制的狂喜，口中却极为谨慎，“小的不敢奢求这两份厚重的感情。”

沈凝儿心下了然，看来阿文对如意也不是没有情意。前几年春水年纪太小，不懂回应阿文，如意或许那时就开始以同乡名义接近他。温水煮青蛙，待到成年时，发现心中已经放不下她了。

春水那么直白的小姑娘如何斗得过如意？况且，阿文再好，他也配不上单纯善良的春水。

“阿文，你先回去吧。你的婚事小姐我放心上了。”

阿文鞠了一躬，缓缓地退了出去。

临离开前，他想找春水说几句话，奈何春水一直躲着他，只得作罢。

“嬷嬷”

沈凝儿唤了声候在门口的杜嬷嬷，杜嬷嬷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您听了阿文的话，意下如何？”

杜嬷嬷苦笑，“老奴也没想到他是这份心思。”

“嬷嬷，您该知道我的心思。春水几个虽是丫鬟，在我心里亦同姐妹一般。阿文虽是您的外孙，却给不了春水幸福。妈妈，您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杜嬷嬷淡然一笑，“也罢！既然他和如意彼此有意，不如就成全了他俩。”

沈凝儿微微笑道，“杨账簿那边您去说，等确定了您的信，我去找祖母。”

杜嬷嬷从沈凝儿屋里出来的那刻，春水便知道她和阿文彻底结束了。从她十二岁开始，阿文便对她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府里很多人都喜欢拿她和阿文开玩笑，就连沈凝儿偶尔也会调戏几句。

待她渐渐长大，阿文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不敢奢望自家小姐所向往的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却也希望未来的夫君能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