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这么一问，才知道自从进了宫以后，春月就鲜少在东宫安分待着，三不五时地就跑出去，和新认识的小宫女小太监三五凑成对。

每次秋实都看见她和几个陌生面孔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但南宫雪说过，春月爱听八卦，爱聊八卦，也通过这个小爱好帮南宫雪扭转不少形象。

现在京城流传太子妃人美心善，足智多谋这些话，多数是通过春月的口，一传五五传十这么传开的。

想着未来说不定起作用，秋实也就未曾阻拦。

现在看来，春月在这宫中玩的兴起，就连东宫也不回，仿佛忘了谁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这样啊。”南宫雪语调微扬，抚了抚鬓角，似有若无道：“去唤人找找春月，还有，这段时间问问春月都和什么人打交道，别傻兮兮被人卖了还帮对方数钱。”

“是，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

直到秋实离开将门关上，一直沉默的宁墨辰才终于开口：“你怀疑春月。”

“难道不应该吗？”南宫雪反问道，纤长的指节敲打桌面，隐隐带出南宫雪的不耐，“春月这丫头和秋实不同，一个是记吃不记打，一个是记打不记吃。”

看着这二人每天像好姐妹似的，实际上……南宫雪笑而不语，脑海中忽然想起件事。

有一次她当着春月的面夸赞了秋实，在秋实离开后，春月又当着南宫雪的面说了不少秋实的坏话，那时南宫雪只当春月还是孩子心性，并未多想，现在看来，她这份孩子心性在未来很有可能会坏了自己的事。

不同于东宫内的一片低沉，未央宫内此时倒是热火朝天，原本就被众人恭敬有加的老嬷嬷现在却一脸急切，欲言又止地看着皇后方向，又将目光落在跪着的贺烟柔身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啪！”

又一声响亮的巴掌在殿中响起，贺烟柔白皙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五条鲜明的指印，施暴者如今气势汹汹的指着她，染着鲜红豆蔻的指尖还在不断发抖。

“好啊，你倒是好本事，我一心想要扶持你，可你却是怎么做的？你不但背着我偷偷讨好太后，还想方设法你地在我身上扣下罪名！”

皇后越说语气越急促，声音都止不住的发颤。

“你是生怕本宫在这宫中呆得太如意，故意为我寻来麻烦对不对？”

“姑姑您误会了。”贺烟柔泪眼婆娑地抬起眸子，双颊上都步一个巴掌印。

皇后的两巴掌下去，再加上她话语中泄露的意思，立马让贺烟柔懂了皇后都做过什么。

在心里骂了句沉不住气的蠢货，在面上，贺烟柔依旧要端着侄女的身份，对着皇后不停求饶。

“侄女一心想着姑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之前侄女完全不知有这等隐情，若是知晓，半个字都不会提起姑姑，更是不会拿那熏香送到南宫雪面前，让她有机可乘！”

当时搬出皇后只是为了压住南宫雪，哪想到她根本不接招。

贺烟柔没那么蠢，会在熏香内下药，她虽然想扳倒南宫雪，却也不会用这么简陋的法子。

贺烟柔面上一副哀哀凄凄的模样，心中却飞快地算计起来。

难怪外公在将她送进宫前曾经说过，皇后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做事向来没有章法，若是在她手底下，只怕要吃不少苦头。

先是太后离间，后又有熏香一事，皇后对贺烟柔口中的话是丁点不信，如今冷眼望着她，端着姿势却不再言语，在一旁观看许久的老嬷嬷叹口气，上来打圆场。